栾胜负手而立,风吹得衣袂猎猎作响,“若是旁的地方倒也罢了,偏偏是煜城,怎么就这么巧呢?杂家是担心啊,她万一控制不住自己,免不得是要惹出大乱子。”

    “控制不住自己?”奈风愣怔,“您是说,千户体内的毒?还有半月有余,想必苏千户……”

    栾胜眯了眯眸子,冷着脸不说话。

    半晌,栾胜转身离开。

    直到栾胜离开,李忠才敢在城门下冒出头来,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耿少离的衣襟,让他戴好小斗笠,免得叫栾胜瞧见。

    “不让你来送,你非要送,可得小心点。”李忠紧紧牵着孩子的手,“别让督主瞧见,否则又得惹出灾祸来。”

    耿少离点点头,“叔公放心,我懂!”

    只是,义父出行,他不来送一送,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义父已经走远了,咱们也回去!”李忠牵着他往回走。

    然则刚回城,耿少离忽然扯着他的手,躲在了一家店铺的廊柱后。

    “你作甚?”李忠不明所以,睁着茫然的眼睛四处张望,“怎么了?怎么了?”

    这小子是发现了什么?

    “前面!”耿少离指了指前面,“舒姐姐!”

    李忠松了口气,“她对你义父,有点不一样的心思,你没瞧见她偷偷的给你义父做衣裳,做饭菜,煎药?事事都是亲力亲为。现如今你义父出门,她来送一送没什么奇怪的,不来反而奇怪。”

    “不是!”耿少离摇头,“叔公没发现吗?舒姐姐每天都是同一个时辰,从后门离开,然后去河边走一走。”

    李忠寻思着,“估计是女孩子思春,没地儿发泄,就去河边看看花,看看草,借此来消磨内心的相思之症。” “叔公?”耿少离一把摘下小斗笠,“您既然这么懂,为什么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李忠:“……”

    这懂和做,那是两码事,不是吗?

    “走!”耿少离戴好小斗笠,偷摸着跟上舒云。

    果不其然,舒云又去了河边。

    一老一少就猫着腰,躲在了一旁的草垛后面,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紧盯着舒云的一举一动,可奇怪的是,这舒云哪儿都没去,就在河边的树下站着。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舒云抬步离开,头也不回。

    “我就说吧,姑娘家的心思重,来这儿散心的。”李忠侧过脸,无奈的瞧着耿少离,“你说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哎哎哎……”

    耿少离疾步冲上去,就站在舒云原来的位置。

    “看吧,这儿什么都没有!”李忠笑道,“若是有什么痕迹,你义父那些暗卫岂能不懂?连他们都没发现异常,你还能看出个子丑寅卯?”

    耿少离撇撇嘴,说实话,他跟着舒云不是一日两日了,时常跟着,时常来这,还真的一直没有任何收获。

    “走吧!”李忠牵起他的手,“早点回去。”

    耿少离有些失落,“叔公,你是大夫,若你要跟人说些悄悄话,会用什么方式传递?”

    “我?”李忠想了想,“若是悄悄话,多半是要用自己的专长,比如银针,比如药物,又比如外人听不懂的字眼。”

    毕竟是悄悄话,自然是要悄悄的,不为人知的。

    “你是说,这舒云是用某种特殊的方式,在传递消息?”李忠明白了过来,“哎呦,这还真的有可能。”

    隔行如隔山,暗卫虽然精锐,但不是内行人,还真的……未必能看懂舒云留下的痕迹。

    “叔公,我想了很久,为什么一个人会一直重复的做一件事,那肯定是这件事有固定的意义,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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