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吞了口口水,“信了!密道直通城外,简直是最安全不过的转移路线,城内城外可以自由穿行,不受任何束缚。”

    “后来呢?”苏幕问。

    男人又道,“后来这十里八乡的水寇都被他鼓动,大家决定好好的干一票就收手,自此就打上了税银的主意。老道说,光靠我们这些人是不够的,他掐指一算,我们还有贵人相助,这就、就见到了什么五毒门的护法。”

    苏幕和沈东湛对视一眼,这牛鼻老道有点本事啊,人也是他,鬼也是他,将一帮人糊弄得团团转,干下这等蠢事。

    “后来,就一直是这护法与我们交涉,教我们利用迷雾弯劫走官船,但因为我们不愿伤及人命,所以那些侍卫就被留了下来。”男人继续说,“税银藏在箱子里,我们利用水流的力道,从水底下运走,抬到山上。”

    沈东湛勾唇,“我就说嘛,为什么这么多税银,会凭空消失,连车辙印都没有,却原来你们是从水下走的。”

    “我们都是在江面讨生活的,水性比寻常人好上百倍,暗流涌动,搬走那些税银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修罗为了防止朝廷追查,连银匠都不敢从周边找寻,是他自个不知从哪儿绑来的。”男人面色惨白,额角满是冷汗。

    苏幕幽幽的叹口气,“你们明明可以藏得极好,为什么要劫走太子?”

    “劫太子的是五毒门的人,我们压根没想过闹得这么大。”男人急了,嘴角不断有涎沫流出,说的话愈发含糊不清,“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想反悔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死扛下来。”

    五毒门?

    又是五毒门?

    沈东湛冷着脸,“阴魂不散!”

    “五毒门在煜城,是不是暂时听从修罗调遣?”苏幕问。

    男人吃力的点头,断臂处的血色涌动,让他面白如纸,愈发虚弱无力。

    “估计五毒门的门主也没想到,会被人当成棋子,狠狠的耍了一通。”沈东湛扭头望她。

    苏幕点头,是这个理儿。

    不管是水寇还是五毒门,都被这牛鼻子老道,耍得团团转。

    “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不知道,那老道是谁?”苏幕问。

    男人犹豫了一下。

    “知道?还是不知道?”沈东湛沉着脸低喝。

    男人呼吸微促,“知、知道一点。”

    “说!”苏幕冷斥。

    男人奄奄一息的垂着眼皮,“他似乎、似乎是回来报仇的,叫……叫什么无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