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血淋淋的,倒在了他的脚下。”

    “你便是这样,被栾胜带回了东厂?”沈东湛问。

    苏幕深吸一口气,“我没有选择,连回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狼狈不堪的逃离煜城,只为保全自身性命。”

    “你做得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沈东湛忽然抱住了她,“苏幕,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找出真相。”

    苏幕被摁在他怀中,狠狠的闭了闭眼,“忠叔说,他当时回去已经太晚了,连尸骨都没收着,府衙只清点了死去的人数,并无任何的身份登记,谁死谁活……无从得知。”

    那场火啊,烧了整整两天两夜,将整个江家,烧得什么都没剩下。

    江府的人死了,只找到零散的、残碎的、没有被烧尽的骨骸,再无其他,所谓死无全尸,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别想了!”沈东湛抱紧她,“逝者不可追,生者当带着他们的遗愿,好好的活下去,活出他们所期许的样子。苏幕,以前你诸事一人,以后我在你左右。”

    苏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全身心的信任交付。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苏幕轻轻推开了沈东湛,算是收拾好心情,可以冷静的面对周遭的一切。

    “江家所有人的骸骨,都被统一收拢在偏僻的地方,毕竟烧成这样,谁也分不清是谁。不过这件事是府衙的人悄悄做的,为免到时候再招来仇怨,被人挫骨扬灰。”苏幕领着沈东湛往前走,“那人是忠叔的故友,所以才悄悄做了这事。”

    沈东湛寻思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这么心狠手辣?连死人都不放过?”

    “尸体原是收在义庄,半夜里悄悄的就挪到了这儿,连府衙的记档里也没有这事,十多年过去了,知道的人就更少。”苏幕终于走到了一个小土坡跟前,“所以那人说,老道来这儿祭拜,我当时就懵了!”

    沈东湛也是满腹狐疑,“我瞧着江府废墟附近,有不少的祭拜痕迹,但是这儿……似乎没有过,可见煜城内,知道江府众人,真正埋葬地点的人并不多。”

    “要找江家众人的埋葬点,并不容易,忠叔的那位故友,前几年已经过世了。说实话,我都是第一次来!”苏幕指着旁边的树,“上面刻着一个忠字一个江字,我就是靠着这两个字,才确定是在这儿,可那老道却……”

    沈东湛握住她的手,深知她的忧虑,“你是怕他,真的是你江家的人,以至于你们未曾亮明身份,导致自相残杀。”

    彼时,便是真正的亲者痛、仇者快!

    “我是真的担心,万一他真的是我的长辈,是为了江家报仇,我若不慎杀了他,那……那我如何对得起,我冤死的父母亲人?”苏幕掌心冰凉,“罢了,先四处找找!”

    眼下,连他在哪都不知道呢!

    空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好!”沈东湛也不多说,这种事她心里清楚就好,他不愿置喙太多,免得乱了她的心。

    因着当初江府死的人都葬在这里,忠叔的故友还活着的时候,每逢祭日总会来添土,忠叔亦是经常回到这儿看看,所以这土坡不小。

    二人绕到了土坡后面,总算找到了祭拜的痕迹。

    清香已焚尽,白烛犹未完。

    冥币坟前烧,泣念黄泉客。

    苏幕默默的蹲下来,捡起地上未曾焚尽的冥币,神情略有些松动,“不是仇人。”

    时隔十数年,能来祭拜的,都是江家的故人,又或者,本身就是江家的人。

    “倒也是奇特,旁人祭拜拿的都是瓜果祭品和糕点,他这人……”沈东湛不解,“竟是拿了几颗杏仁糖?”

    苏幕红了眼眶,唇瓣止不住的轻颤,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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