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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苏幕的一颗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

    “爷!爷!”周南火急火燎的冲进了房间,“爷!”

    沈东湛正将一份公文递给底下人,听得这动静,不由的皱起眉头,低声呵斥,“愈发没了规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爷?”周南呼吸微促,连连摆手。

    底下人快速退出了房间。

    周南将双手抵在了桌案上,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沈东湛,“爷,大事不好,东厂那老阉狗来了!此刻人已经到了太子殿。”

    “什么?”沈东湛骤然起身。

    周南如斯重复,“老阉狗栾胜,来了!”

    音落瞬间,沈东湛夺门而出。

    “爷?爷您慢点!”周南疾追。

    慢?

    沈东湛慢不了。

    栾胜是什么人,沈东湛心里清楚,他真的是怕极了栾胜会对苏幕下手,尤其是苏幕还提过,当年栾胜就是在煜城外头,那就说明栾胜可能……知道点东西。

    太子殿内外,立着一帮人。

    沈东湛与东厂打交道这么多年,当然分得清这波人属于栾胜,还是属于苏幕。

    “看,来了吧!”周南低声说。

    沈东湛紧了紧手中剑,尽量平复心绪,面色僵冷的瞧着敞开的殿门,放缓了脚步徐徐上前。

    殿内。

    栾胜行礼,“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栾胜,你怎么来了?”李璟狐疑的望着他,这栾胜算是苏幕的克星,他一来,苏幕便如同断了羽翼,斩了爪子,什么拳脚都被想施展。

    栾胜报之一笑,“殿下,皇上有旨,奴才不得不来!”

    “父皇的圣谕?”李璟愣怔。

    完了!

    一旦父皇的手谕拿出来,那他这个太子还有什么威势?别说使唤栾胜,怕是整个行辕里的人,都不会再听他号令。

    栾胜面上依旧带着浅笑,在主子面前,永远是温恭勤谨的模样,“殿下放心,不是圣谕,是皇上的口谕。”

    “口谕?”李璟心里一松。

    还好!

    口说无凭,口谕算个什么?

    “是!”栾胜行礼,“皇上着奴才来问一问太子殿下,丢失的税银可都找回来了吗?”

    李璟冷嗤,吊儿郎当的坐下,“自然是都找回来了,否则本宫如何跟父皇交代?”

    “殿下英明!”栾胜虽然在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让人瞧着有些阴瘆可怖,“皇上说了,税银既然已经被找回,煜城之事算告一段落,请太子殿下护送税银,速速回宫。”

    李璟皱眉,“煜城两位守官被杀,这件事……”

    “此事,交给奴才便罢!”还不等李璟说完,栾胜已经接过了话茬,“皇上口谕,殿下火速回宫,不得耽误,否则后果自负!”

    李璟咬着牙,“你这是威胁本宫?”

    “奴才不敢!”栾胜将一样东西自袖中徐徐取出。

    李璟的面色瞬时从铁青,逐渐转为苍白,终是没了半点人色,连带着立在一旁的苏幕,都跟着呼吸一窒。

    没想到,栾胜竟是把这东西都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