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时候不能有丝毫犹豫,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这话,他说过多回。

    苏幕一直记在心里,从未敢忘。

    可那又如何?

    缘分到了,谁也拦不住。

    比如,沈东湛。

    “苏幕。”栾胜叹口气,幽幽的收紧了胳膊,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目光冷戾的望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外面的天会亮,可咱们这种人,只能永远陷在黑暗之中,没有人能救你。”

    苏幕没说话,疼痛终于褪却,却也真是要了她半条命。疼了这一天一夜的,哪里还有气力挣扎,维持本该有的淡漠疏离。 栾胜抱着苏幕坐了好一会,瞧着她呼吸逐渐平稳,面上的痛苦之色渐褪,这才将她放下,平躺在床榻上。

    “义父?”苏幕勉力撑起身子,翻身伏在床沿。

    栾胜行至桌案旁,倒了杯水回来,坐在床边递给她,“喝点水。”

    “多谢义父!”苏幕垂眸。

    瞧着她徐徐坐直了身子,端着杯盏喝水的安静模样,栾胜不由的轻叹,“好好的活着,不比生不如死的活着,更有意义吗?”

    苏幕当然知道,好好的活着有多重要。

    可活在这世上,多得是身不由己。

    “多谢义父教诲!”苏幕俯首,“苏幕铭记在心。”

    栾胜接过她手中的空杯盏,“好好休息,明儿启程回殷都。”

    心头咯噔一声,苏幕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明日就走,那不就是意味着,她再也没机会,来煜城查察父母之死?

    “有些事情,没必要知道得太清楚!”栾胜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下一刻,骤然捏起她的下颚,迫使她迎上自己的视线。

    苏幕跟着栾胜这么多年,早就学会了如何收敛自己的心思,如何面不改色的压制心绪,是以即便迎上栾胜的目光,亦是那样淡漠如常。

    对此,栾胜很是满意。

    “收好自己的心思。”栾胜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颚,阴测测的笑看着她,“杂家一手磨亮的刀,可不想毁在自己的手里。你是东厂最好的刀子,不要让杂家失望!”

    苏幕垂眸,“是!”

    栾胜松开她,拂袖起身,抬步往外走。

    待其出门,年修疾步进门。

    “爷?”年修打量着床榻上的苏幕,“没事吧?”

    苏幕点点头,“服了药,这一个月都不会有什么大碍。”

    “奈风说,明日启程回殷都。”年修不敢说,江府的事情,但又不得不开口,“爷,您得有心理准备。”

    苏幕无力的靠在床柱处,羽睫微微垂落,“我知道,义父提过了。”

    “那……”年修张了张嘴,明知道爷对江府之事……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心里就跟搁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堵得慌。

    苏幕没说话,神情如常淡漠。

    见状,年修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及至晌午时分,苏幕才算彻底复原,终于走出了屋子,站在了院子里。

    阳光从头顶落下,温暖的感觉蔓延周身,那一瞬间,苏幕终于又有了活着的感觉,温暖是对生活最基本的触感。

    “爷?”年修递上剑。

    苏幕伸手接过,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院子。

    人,果然不能一直生活在阴暗里,不然会疯。

    “他怎样?”苏幕问。

    年修知道自家爷问的是谁,压低了声音回答,“您好转之后,奴才去问过了,周南说是为您渡了真气,所以有些虚弱,养养便也没什么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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