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吗?”李璟问。

    苏幕垂眸,“殿下所赠之物,何其珍贵,自然应该收起来,怎能轻易示人?何况,护送殿下回殷都,理该着正装官服,岂敢便衣行事?”

    这个解释,李璟辨无可辨。

    苏幕是东厂的奴才,今儿穿的也是平素的官服,着实不该佩他那枚簪子,何况让栾胜瞧见了,定也是个麻烦。

    “罢了!”李璟翻身上了床榻,“你便在床边坐着,看着本宫入睡,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离开这里半步。”

    苏幕心里百般不愿,可又没有任何的法子,只能应声说,“是!”

    “帮本宫盖好被子。”李璟闭上眼。

    苏幕深吸一口气,默默的为李璟盖好被子。

    “不要走开!”李璟音色低弱。

    苏幕盖好了被子,便偏开头,不再多看一眼,只尽好一个当奴才的本分,其他的什么想法都没有,毕竟他不是沈东湛,与她而言,惊不起心头半点浪。

    所谓偏爱:偏心偏信偏你。

    旁人,分不得半点,撼动不了分毫。

    李璟睁开眼,瞧着那挺得笔直的背影,眸光幽沉,即便近在咫尺,她却是连一个眼角余光都不愿分给他,真真是冷心冷肠、无情至极!

    自嘲般挽了挽唇角,李璟重新合上眼,仿佛空气里充斥着属于她的气息,便格外好眠。

    听得身后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苏幕心头稍松,李璟今夜叨叨了这么多,是想收拢她,想换了栾胜这个东厂提督,让她取而代之?

    若是如此,可见栾胜与李璟之间的嫌隙不少。

    想来也是,栾胜手握东厂,行事狠辣决绝,李璟来日登位,必定无法掌控栾胜与东厂,倒不如换个人来坐这位置。

    苏幕,显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一则她是东厂千户,若她上位,能服众;二则她是女儿身,李璟捏着这把柄,来日想杀她,只需一条欺君之罪,便可让她死无全尸。

    苏幕的眼中翻涌着凌厉的冷色,李璟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

    帐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只偶尔听得烛花哔啵的声响。

    帐外,沈东湛立在树下,墨色的瞳仁里,唯有冷色凝聚。

    “爷?”周南低语,“太子再不济,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苏千户做什么吧?何况,老阉狗也在呢,不顾忌苏千户,也得忌惮着老阉狗,万一把这老狗惹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璟再蠢,也不会蠢到在栾胜的眼皮子底下,对苏幕下手。

    沈东湛岂会不明白这些?

    可是,他眼见着苏幕进了帐子,到现在还没出来,心里就不由自主的烦躁不安,明知道李璟不会做什么……

    “爷?”周南叹口气。

    老话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显然,是有些道理的。

    比如眼前这位,瞧着在锦衣卫之中,说一不二,冷脸冷面,可到了苏千户的事上,什么冷漠淡漠都是假的。

    “你去休息罢!”沈东湛终于开了口,“我没事!”

    没事才怪!

    周南心里喟叹,怎么睡得着哦?

    不过,爷不想让他在边上聒噪,倒是真的!

    思及此处,周南退后几步,尽量与沈东湛保持一定的距离,让他能一个人静静的待着。一转头,却见着年修在不远处的树后站着,不由的眉心跳了跳。

    “望夫石?”周南一拍年修的肩膀。

    惊得年修差点拔剑,所幸周南眼疾手快,快速摁住他,心里也是捏了把冷汗,这么经不起吓?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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