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了房间。

    须臾,转回。

    苏幕瞧着年修欲言又止的模样,手中的汤匙“砰”的落回碗里,敲出了清晰的脆响,音色幽幽的开口,“说吧!”

    又不是三岁的孩子,经历过这么多,灭门之祸尚且受得,还有什么事,是她不能承受的?

    “府衙那边来人,说是在护城河边,发现、发现了一具……尸体。”最后那两个字,年修说得很轻很轻。

    苏幕的眉睫骤然扬起,面色已然变了。

    “什么?”李忠不敢置信,“什么尸体?”

    耿少离的尸体?

    “说是身形和年龄,与咱们要找的孩子,可能有几分相似。”年修尽量将话转述得委婉一些,要知道府衙那边来人,说的很是直接。

    府衙来人的原话是这样说:我们在护城河边,发现了苏少离的尸体,系他杀!

    屋内,瞬时安静下来。

    年修和李忠目不转睛的盯着苏幕,却见着她低头拾起了汤匙,继续轻轻搅拌着碗里的小米粥,一下,又一下。

    好似,不为所动。

    “爷?”年修低唤。

    苏幕吃了一口粥,“不会是他。”

    闻言,李忠赶紧把年修拽出了房间。

    二人立在檐下,面对面站着。

    李忠面色发青,身子都有些轻颤,“你把话说清楚,那尸体……”

    “可能就是少离。”年修说了实话。

    李忠转身就走,边走边絮絮叨叨的,“我不信,我打死都不信,少离素来聪慧,怎么可能就这样遭了毒手?他是个福泽深厚之人,肯定会逢凶化吉,化险为夷!我得亲自去看看,哪个王八犊子敢乱说话,敢咒他……”

    年修敛眸,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有些烦躁,不知道该怎么进去跟自家爷开口,想着……要不在门口先站一会再说?

    谁知一抬头,苏幕已经走出了房间。

    东厂千户,官服在身,佩剑在手,一身凌然之气,无人敢直视,无人敢蔑视。

    “走吧!”苏幕大步流星的离开,脊背挺得笔直。

    年修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便赶紧跟上。

    护城河边。

    府衙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发现了尸体之后,就派人包围了附近一带,后来东厂的人赶到,更是将围观的百姓一一驱逐,彻底清了场。

    李忠率先赶到,一眼就瞧见了躺在河边,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因为前些时候下过雨,河边这种地方,没个三五日是干不了的,是以走过去的时候,李忠身子摇晃,略有些磕磕绊绊。

    好不容易到了跟前,他竟是没有勇气掀开那一层白布。

    “何以认得,他是、是……”李忠说不出口,“你们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的身份?”

    府衙的人面面相觑,哪敢多说什么。

    “不、不可能的!”李忠木愣愣的瞧着尸体,露在外头的那一双脚。

    一只穿着鞋,一只光着脚。

    那只鞋子何其熟悉,与之前被人捡回去的,那只耿少离的鞋子,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就是不知道,这鞋底是不是绣有竹蜻蜓?

    “把他的鞋子脱下来,我、我看看!”李忠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底下人的动作倒也快,手脚麻利的将鞋子脱下。

    鞋底上,那清晰的竹蜻蜓绣样,如同刀子一般狠狠的扎进了李忠的心里,那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还那么小,却已经来不及长大了。

    若不是李忠颤颤巍巍的扶了一把,身边的柳树,只怕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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