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命硬和心冷。

    瞧着桌案上的芙蓉花灯,苏幕幽然叹口气,“明日就要去南都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顾震这人,我早年听我爹提过,性子极为刚烈,连当今圣上都对他忌惮三分,他跟我爹不一样,我爹这人素来喜欢玩心术,可他呢……与尚远一般,靠的是拳头和刀剑,才走到了今日!”沈东湛面色凝重。

    苏幕点点头,“我也有所耳闻。”

    “更关键的是,他恨东厂的人。”沈东湛徐徐起身,“东厂早些年也有派人去盯着顾震,可最后如何,你知道吗?”

    苏幕侧过脸,仰头望他。

    “被他扒了皮,悬在了城门口示众。”沈东湛望着她,眼里有些担虑之色,“其后将尸身送回殷都,亲自交到了栾胜的手里。”

    这是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他这是在警告义父。”苏幕明白。

    沈东湛点点头,“所以你若是去了殷都,可得小心,顾震年纪大了,比之年轻的时候,更加刚烈不好对付,他若是想对你出手,你怕是会有危险。南都,山高皇帝远,跟定远州那边的情况,有得一比,堪称小朝廷。” “我知道!”苏幕叹口气。

    东厂的名声不好听,难免树敌众多。

    “去了南都之后,尽量避免与顾震单独、正面接触!”沈东湛叮嘱,“这不是开玩笑,以顾震那性子,知道你是栾胜的义子,保不齐第一次见面,就能一掌劈了你。”

    苏幕知道,沈东湛不是在开玩笑。

    尚远兴许还会顾忌着,皇帝的颜面,对待朝廷来人,留几分薄面,但顾震不一样,当初他就是与皇帝起了争执,才固守南都,再没回过殷都。

    “不是病了吗?”苏幕叹口气,“多多少少,得假装一下吧?”

    沈东湛摇头,“杀了你,山高皇帝远的,你以为皇上会拿他如何?到时候你白白丢了一条性命,也不过成全了栾胜与皇帝的一个借口而已。别做无谓的牺牲,不管是顾震还是皇帝,又或者栾胜,都没有你自己的命来得重要。”

    “我记下了。”苏幕也不矫情。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

    年修和周南在外头候着,两个人都开始打盹了,内里才有了动静,苏幕提着一盏芙蓉花灯出来,瞧着心情不错。

    “爷?”年修赶紧迎上去。

    苏幕紧了紧手中的花灯,“回去吧,得准备准备,去南都。”

    “是!”年修伸手,作势要去接她手里的花灯,谁知却被苏幕轻巧的避开。

    年修:“……”

    “还是改不了瞎这毛病!”周南低声吐槽。

    年修回眸,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这一晚上没少埋汰他,没完了是吗?活该针戳指尖,就该扎死得了,下辈子投胎做个长舌妇,也好将这本事,发扬光大。

    不过,现在不是逞口舌之争的时候,年修只能作罢,疾追苏幕而去。

    此夜虽长,其心却暖。

    日出东山,晨光熹微。

    一切早已准备妥当,顾震在折中言明病重,所以此行绝对不能耽误,自然是越快出行越好,皇帝也特别想知道,顾震到底……是不是真的快要死了?

    沈东湛在前,苏幕在后。

    车队快速出了殷都城,栾胜就在城外候着。

    “义父!”苏幕翻身下马,躬身行礼。

    栾胜着便衣相送,乍一眼瞧着,倒是个慈眉善目的长者,对着自己的义子,有诸多不舍与关爱,可实际上呢?东厂提督,杀人如麻,最不缺的就是义子。

    “此去南都,要分外当心,若是觉得情况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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