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因为当时马车太多,申涛只能让手底下的人分散开来追捕,只是苏幕和沈东湛运气不好,偏偏坐在申涛亲自追的那辆车上。

    乱箭袭来,深深扎在车壁上,但是这样的局势,下车也是个死,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绝对不能回头,也不能下车。

    车外头响声不断,车内安静如常。

    什么大风大雨没见过,不过是被追杀而已,又不是头一回,两人依旧淡然自若的坐着,私下里各自握紧了手中剑。

    阴魂不散的定远侯府,委实让人讨厌得紧!

    马车一路飞奔,定远侯府的人一路疾追。

    经过两城两界交地,黑暗中涌出一批黑衣人,快速拦在了马车后面,各自手持钢刀,“保护千户大人!”

    苏幕闭了闭眼,是死士。

    何为死士?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必死而绝不退缩。从成为死士的那一天开始,他们的命就不能称之为命,早就卖给了东厂,是东厂的工具而已。

    有了这么一拦截,申涛更确定,马车内坐着的肯定是苏幕和沈东湛,但因为死士拦截,想要追上去委实有些困难,再往前就是云溪江,到时候他们走水路还是陆路,可就不好说了。

    水路,能上殷都,能下扬州。

    陆路……

    四通八达,不知去向。

    这到底要从哪儿走?

    是个问题!

    马车停在了云溪江边,苏幕下了车。

    江风凛冽,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沈指挥使不如猜一猜,我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苏幕挑眉。

    沈东湛掐算了一下时间,距离皇帝给的期限不远了,苏幕若是要回殷都,则要走水路,但是水路容易遇见水匪,除非坐官船,令水匪闻风丧胆,不敢轻易劫船。

    可是陆路有太多的阻碍,首当其冲是定远侯府。

    “回殷都就跟去阎王殿没区别,这本账簿是送不到皇上手里的。”沈东湛开口,“年修肯定没有回殷都,应该是在南下等你。”

    苏幕目色寡淡的瞥他一眼,所以说啊,这人有毒!

    “合作如何?”苏幕开口。

    沈东湛就知道,她已经开始动摇了,毕竟肩膀上这一刀,让她无法应对尚远手底下的强敌,只能勉强自保。

    想要护送账本回宫,难比登天!

    “那就得看如何合作?”沈东湛不能不能商量的人。

    如今,一个身负重伤,一个势单力薄。两个人合作,尚且能有一线生机,否则……根本走不出尚远的手掌心。

    “沈指挥使想要什么诚意?”苏幕冷眼睨他。

    沈东湛想了想,“我要账本。”

    “东厂折了这么多人,拼了命拿到的东西,凭什么给你?”苏幕面色黑沉,身上的凌然之气,胜过江边寒风。

    沈东湛勾唇,笑得凉薄,“锦衣卫原本可以不必折损这么多人,不都是拜苏千户所赐吗?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我凭什么不要账本?”

    显然,他没张口闭口救命之恩,已经是给足了苏幕面子。

    苏幕心里知道,但并不领情,本就是对立的双方,哪有什么真情意可说,不过是互相利用,且看谁更精明罢了!

    “账本不能给。”苏幕别开头。

    沈东湛负手而立,“那就各自为战,不必合作!阉了那尚云杰的,是你,若是被反正被定远侯府的人抓住,先死的是你,又不是我,好歹我这齐侯世子,还能喘口气不是?”

    “沈东湛!”她直呼其名,“算你狠!”

    之前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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