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小阉狗!

    周南低着头,匆匆忙忙的将包袱搁在了内屋的桌子上,连头也没敢抬,“爷,卑职将东西搁这儿了,若是没什么事,那卑职就先行告退?”

    “下去吧!”沈东湛一开口,周南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苏幕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是拿套便服进来罢了,这周南犯得着这么着急忙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厮有多害羞,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然则下一刻,苏幕觉得这巴掌好似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来!”沈东湛已然更衣完毕,“我帮你!”

    苏幕耳根子滚烫,“等会,你、你就让我穿这个?”

    “这可比易容简单得多!”沈东湛意味深长的笑着,眉眼间满是浓烈的期待,他弯腰凑近了她,“怎么,不会?那我……”

    苏幕一把推开他,“谁说我不会?”

    想过很多次,但是没有实践过,究其原因是她的身份特殊,东厂的千户,岂有穿着红装的道理?尤其是……这般素雅粉嫩的颜色!

    浅浅的鹅黄之中夹杂着淡雅的粉色,素白的腰带缭绕腰间,愈发衬得苏幕的纤腰不盈一握,常年习武与奔走江湖,让她的身上没有丝毫赘余的痕迹。

    身段婀娜而高挑,身量纤秾而合度。

    她立在那里,略有些拘束的拢了拢衣襟,如墨长发垂腰披散,如瀑如缎,病容原就苍白,如今因着不自然的绯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很多。

    “过来!”沈东湛瞧着有些呆了。

    所谓暴殄天物,说的大概就是如此。

    所谓瑕不掩瑜,说的大概就是她吧?

    苏幕缓步上前,“这、这若是让人瞧见了……”

    沈东湛却不容分说的将她摁在了梳妆台前,“这身衣裳,是我娘走的时候特意留下的,没成想她老人家眼光这么好,这尺寸竟是分毫不差!”

    木梳由上而下,缓缓梳理着她的青丝墨发,沈东湛举止轻柔。

    “你这是要给我梳头?”苏幕一怔。

    沈东湛瞧着镜子里的人儿,“我手艺不好,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沈夫人可莫要见怪,来日我多练练手,定会让你满意。”

    “你这,是拿我练手呢?”苏幕瞧着镜子里的自己。

    但眼神更多的是落在,身后的沈东湛身上。

    幼时,经常看到父亲为母亲绾发,没成想有朝一日,竟是轮到了自己?终有一人,捋你青丝,梳你长发,待你白发垂暮,生死不相离。

    如沈东湛所言,他的手艺的确不怎么样,好在他这天赋不弱,发髻捋得还是像模像样的,就是没有发油,所以略显毛糙。

    苏幕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然后转头望着沈东湛,“好看吗?”

    “好看!”沈东湛将包袱里的簪盒打开,“可惜,不是芙蓉花。”

    苏幕皱了眉,“这都准备了?”

    “我娘别的粗枝大叶,这方面倒是全乎,就跟置办嫁妆似的。”沈东湛笑得就跟要娶媳妇的小郎君似的,将缠枝牡丹鬓簪,斜斜的簪在苏幕的发髻上。

    青丝缠绕,君绾长发。

    眉眼如画,鬓簪斜挂。

    耳畔,是流苏叮咚作响的声音。

    苏幕抿唇起身,眉眼含笑的瞧着他,低声轻问,“我好看吗?”

    “好看!”沈东湛连连点头,“就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苏幕仔细的环顾四周,“差了什么?”

    “差了一个……红盖头。”沈东湛意味深长的开口。

    苏幕心神一震,别开头轻嗤一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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