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会的,没转不过弯来,还以为这是华云洲。”周南皱了皱眉,敛了眉眼,不敢再往里头看,“想来此番一闹,算是彻底清醒了。”

    在华云洲,谁人不知齐侯府,谁人敢惹齐侯府,她们可以横着走,甚至于可以摘星揽月,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谁敢追究或者指责?

    但在这里,不行!

    自己拎不清,就会有人让你拎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哭声终于停下来,沈东湛这般清冷之人,面上亦难掩不耐烦之色,可见其内心烦躁。

    “东湛哥哥,麻烦你了!”沐柠搀着书香上了马车。

    沈东湛翻身上马,一言不发。

    马车徐徐前行,出奇的是……

    东厂此番也雇了一辆马车,队伍就在前面,走得亦不快,按照这行程,待回到殷都成,多半是要下半夜了。

    这可不是苏幕的作风!

    “爷?”周南策马靠过来,“苏阉狗改了性子,怎么坐起马车来了?方才,不是嚣张得很?又是杀人又是断手。”

    东厂办差,素来是千里良驹,日夜兼程,如这般慢慢悠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千金小姐出行呢!

    沈东湛眉心微凝,队伍之中没有苏幕的身影,可见她是真的坐在车中。

    难怪他方才便觉得,苏幕神色有异,且……她若是真的要教训书香,绝对不会是断掌而已,依着她的能力和狠劲,废了书香整条胳膊都是顺手的事儿。

    “看着点,我上去看看!”沈东湛吩咐。

    周南点头,“您小心。”

    音落,沈东湛策马追上前。

    沐柠掀开了车窗帘,“东湛哥哥?”

    “沐姑娘!”周南急忙喝止,“爷去探探东厂的底,您可千万别坏了他的好事,那苏阉狗的本事您都是亲眼所见,万一让咱家爷分了心……”

    沐柠慌忙捂住嘴,含糊不清的低语,“那我不喊便是,你可盯着些,别让东湛哥哥吃亏!”

    “放心放心,快拉上帘子,外头风大!”周南糊弄人的本事,那可不是盖的。

    三言两语,就把人哄了回去。

    眼下这种情况,他们家爷若是还能吃亏,那就真的是邪了门,没瞧见苏阉狗连策马的力气都没了?估摸着身上带伤,或者染了病痛,应该快成死狗了!

    沈东湛,亦是这么想的。

    “沈指挥使!”年修策马拦住了沈东湛,“您不好好照顾自己的未婚妻,跑这儿来作甚?”

    沈东湛头一歪,瞧着前方的马车,“苏幕呢?”

    “爷不愿策马……哎哎哎……”年修慌忙伸手去拽沈东湛的马缰。

    哪知下一刻,这厮忽然纵身而起,直接窜上了车前,二话不说就撩开了沉重的门帘,钻进了苏幕的马车。

    苏幕:“……”

    她奄奄一息的靠在车壁处,心想着:这是倒了哪门子的霉,偏她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他撞见?

    “受了重伤?”沈东湛坐定。

    苏幕扶着方桌坐直了身子,“不去蹭你未婚妻的马车,跑我这儿凑什么热闹?滚!”

    “中气不足,气息紊乱。”沈东湛斜了她一眼,“尚远那一刀,可不是这么容易能痊愈的,深可见骨,没死都是你命大。”

    苏幕勾唇,“幸好受伤的是我,若然是沈指挥使,只怕那小娘子要心疼坏了。毕竟,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沈东湛裹了裹后槽牙。

    千里送人头?

    呵……

    “祝沈指挥使,坐享齐人之福。”苏幕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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