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

    被骂的顾夜西还很开心,压了半天的眼角总算平缓下来。

    温想放入最后一件衣服,关上洗衣机,缓了缓,才看向顾夜西,“洗衣机根本没坏,你骗我是不是?”

    “我、我真不是有意的。”从前的顾夜西敢作敢当,从不屑推辞,更不会支支吾吾、含糊其辞。

    直到,遇见温想。

    顾夜西试图去握她的手,温想也没躲,等被他握住,她才抽出来,手中一空,顾夜西没反应过来。

    “想想?”

    看他表情,温想有点想笑。

    但是忍住了,她抬了抬下巴,“我有点生气,怎么办?”

    不是无理取闹,是据理力争。

    顾夜西凑近过去,亲亲她的脸,然后这样蹲着,又亲了好几下。

    温想不讨厌,但推开他。

    “你干嘛?”

    “哄你。”顾夜西回答地很认真。

    温想耳尖悄悄红了。

    顾夜西站起来一点,顿住,他敲了敲膝盖,然后站直,“温想,你不讲理。”他用谴责地语气说。

    温想莫名其妙。

    “不让你下车,是为了你好!”

    “所以呢?”

    顾夜西理直气壮,“所以你不能气我。”

    到底,谁不讲理啊?

    温想揉了揉眉心,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默了片刻,只是问了一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儿吗?”

    他把她关在车上,一个人下去面对危险。是,明面上是为了她好,但实际上呢?一腔孤勇,他从来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温想最气的,就是这个。

    顾夜西把头低下来,嗓音很低,“知道了。”

    温想追问,“错哪儿?”

    顾夜西闷闷不乐,有点赌气,“哪哪儿都错了。”

    看出来了,他在生气。

    温想皱眉,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也不太好,缓了缓,她把头抬起来说,“你想跟我吵架吗?”

    “没有。”

    他不敢。

    顾夜西用脚尖戳了戳地上的影子,气鼓鼓的,“我知道错了,真的。”错认是认了,但不是真心的。

    温想有点心软,不忍心逼他。

    “真的?”

    “嗯。”

    她没法气他,只能跟自己妥协了,他两只手都很凉,她握住,等捂热了才开口说话,“你离开的时候,我很担心。”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

    顾夜西目色一滞,盯着她看。

    硬的不行,来软的。

    温想使苦肉计,很委屈的样子,“提心吊胆,度日如年。”她是演员,眼泪说来就来,“我想下去找你,但门锁上了。”

    谁锁的?

    罪魁祸首顾夜西下意识伸手,想去碰她。

    温想哭了,半真半假。

    她一哭,顾夜西就心慌,他心慌得不得了,然后想也不想就让步了,“对不起、对不起,想想,对不起。”

    顾夜西方寸大乱,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你还凶我。”因为难过,她的嗓音里全是哭腔。

    顾夜西急忙解释,“没有凶你,我是气我自己。”气自己考虑不周全,气自己把她一个人丢下,还气自己没有三头六臂。

    温想控诉他,“你还冷落我。”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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