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用“抖”更合适。

    温想念了不下五遍,但每一遍都不满意,不是她念的不好,只是最后拍出来的效果实在不理想。

    镜头,晃得人头昏脑胀。

    得亏她脾气好,又有耐心,“顾同学,不然你把手机放石桌上吧?”完全是商量的语气,和他说,“找个角度,这样有个稳定的支撑,你拍起来也方便些。”

    可能他也觉得尴尬,就特别好说话,“哦。”

    顾夜西不拿着手机,拍出来的画面稳定多了,温想看过后很满意,让他晚些把视频发给她,不用剪辑。

    “嗯。”他把手机息屏,搁桌上。

    太阳出来了,锦鲤从荷叶下游出来。

    温想稍稍侧身,托着下巴坐在美人靠上,身段掐的窈窕,慵懒惬意,只一点暖光落在她眉梢,似仙。

    “不怕被晒黑了?”顾夜西走过去,拿手挡在她前面。

    温想回头,“好舒服。”

    看了她一会儿,顾夜西把手拿开了。

    温想拉住他的手,摇了摇,“你坐下和我一起。”

    手被她牵着,顾夜西顺从地坐下来,手臂挨着她的胳膊,身体往后仰,额前细碎的头发纷纷散开,露出白皙的额头。

    温想转头看他。

    温暖的阳光浇下来,全数洒在他脸上,睫毛那里晕开了一层淡色的圈,乖的让人……想欺负。

    情不自禁,温想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

    顾夜西抬睫,对上她的视线,他看着,一直望进她眼底,终于开口了,“明日,随我一起?”

    “一起干嘛?”

    “我想再做一次催眠。”

    “为什么?”

    他老实说,“我想看看我的母亲,是什么样子。”

    “我忘了她的长相。”他脸上的情绪没有波动,只是那黑白分明的眼底很沉,仿佛悲伤到了极致。

    他说,“明明,她谁也没有对不起。”

    以前怨过,后来得知她也是受害者,就释怀了。

    温想抱住了他,小脸满是心疼。

    “阿瑾。”

    疼惜他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唤他,“以后,我来疼你。”

    顾夜西神色微滞。

    感受压在胸膛上的重量和温度,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偶尔偏心,但总是公平的,它没有善待他的小时候,让他吃了那么多苦头,应该,是为了把她送给他。

    他收下了,视若珍宝,“嗯,你多疼疼我。”

    二月二十七号。

    温想陪顾夜西去吴呦那儿做了催眠。

    出来后,他一整天没说话。

    次日,二月二十八号,外祖母冥诞。

    因为担心顾夜西,温想一宿没合眼。

    温想看一眼时间,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爬到一半,后背被人抱住了,她被迫躺回去,顾夜西把手臂收紧,嗓音沙沙地,“去哪儿?”

    “今日是她地冥诞。”温想说。

    顾夜西默了两秒,松开手臂。

    温想坐起来,把旁边的被子掖好,“还早,你再睡一会儿。”下床后,她弯着腰亲吻他的唇角,“姐姐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