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想,手不要离那么近,会烫伤。”

    “想想,累了就和我说。”

    “想想,我来吧……”

    耳边只剩下他有些唠叨的叮咛。

    她很喜欢,不觉得烦。

    服务员抱着一个红色箱子,“先生。”

    顾夜西抬头。

    服务员很会说话,“您和您女朋友感情真好。”

    那是自然。

    顾夜西懒洋洋唔了一声,不可置否。

    服务员说,“我们店在举行活动,先生有兴趣参加吗?”

    顾夜西心情很好,“什么活动?”

    服务员说,“是一个支援山区的项目。”

    说白了,其实就是捐钱。

    温想抬起头,尽量委婉,“抱歉,我们身边没带现金。”

    服务员始终保持微笑,“可以扫二维码。”

    温想不作声。

    慈善是一把很大的伞,遮住了很多。

    说过分点,比起做慈善,不如对身边的可怜人好一点。

    连自己需要帮助的人都帮不了,还想着救一个陌生人于水火,那太虚假。

    顾夜西没想那么深。

    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击了几下,两三秒就捐完了。

    服务员的嘴角咧开,“谢谢。”

    等人走远,温想轻声唤他,“顾同学。”她怕别人听见,起身坐过来,很小声,“万一是诈捐呢。”

    “不是万一。”顾夜西挨着她,握住她的手,“是一定。”

    他又不傻。

    温想听得云里雾里。

    “想想,你是不是心疼我的钱?”

    温想一本正经的摇头。

    好吧。

    是他想多了。

    “那你猜我捐了多少?”

    温想不知道,她就随便报了个数。

    他摇头。

    温想再猜。

    他再摇头。

    再猜,还是不对。

    “我不知道。”

    顾夜西低着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

    温想抬头,表情好错愕,“那你刚才?”

    “逢场作戏。”他的眸,隔着重重秋雾,暮霭深深,若论起城府,的确无人能及顾十爷一二。

    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用一根手指把墨镜戳下来,“顾爷。”

    顾夜西转头,眼神淡淡。

    来者贾全,性别男,爱好女,人称“笑弥勒”。

    对了,他就是那位没有名字的联系人。

    “哥,真是你啊。”贾全走过来,脸上笑笑嘻嘻,“你我有缘啊。”

    窗外的天完全暗了,泼了墨的颜色,很像他,看不真切。

    顾夜西没和他打招呼,“有事吗?”

    贾全张大了嘴巴,泫然欲泣,“你不会,不会已经忘了我吧?”

    王宝钏是这样骂的薛平贵——妻为你不把那相府进,妻为你丧了父女情。既是儿夫将奴卖,谁是那三媒六证的人?

    顾夜西有点不耐烦,“有事说事。”

    贾全收放自如,“哥。”他把墨镜取下来,别在衣服上,“叙叙旧。”

    “我跟你不熟。”

    贾全哑口无言。

    心里默念: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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