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前,他抑制不住了,朝着桂花走了过去。

    在慌乱中,王桂花拿出一个药瓶,吃了几片药。

    当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他才想起刚才她吃药的事,关心地问:你不舒服?

    她说:没有,你别问了,那种药。

    他这才想起她是赤脚医生,抓计划生育工作也是她分内的事。他这才意识到,桂花这次来把什么都想到了。以前他日思夜想着桂花,看来,要得到这个女人也不是件太费劲的事。前一阵子,他还一次次在信中求她,劝她,让她到部队来,她每次回信都谈理想谈未来,现在她怎么不谈了呢?他拿眼去看她,她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幽深地望着他。那种凝望,让他想起了冬天在卫生所的时光。

    静默下来的两个人这回可以从容地说话了。

    他说:前一阵子我让你来,你不来这回怎么又来了呢?

    她说:我这不是来了么。

    她说这话时,脸仍是红晕的。

    他说:这些日子的梦都梦见你。

    她说:你啥时候能提干?

    他没接她的话茬,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能不能提干。现在都九月份了,再过一个月老兵就要复员了,如果自己复员了,什么就都没有了。

    半晌他问:你爹同意咱俩的事了?

    她没说话,大睁着眼睛望着日光灯。

    他再问:你爹到底同不同意?

    她答:现在只能同意一半,如果你提了干,那他就彻底同意了。

    想起王支书,想起在卫生所让他难堪的那一幕,不知为什么竟有了怒气,他又一次死死地把桂花压在了身下,满脑子都是王支书的影子。

    他在心里说:王支书,我把你闺女桂花收拾了。

    他又说:你闺女桂花,让我收拾了。

    他还说:收拾了。

    ……

    他突然想到了去接岗的事,很快从床上下来,穿上衣服,回头冲桂花说:你睡吧,我要上岗了,明天早晨来看你。

    说完帮桂花拉灭了灯,走出招待所。

    桂花在连队住了五天,第六天的时候桂花走了。

    在这几天里,他的心里空前的踏实,桂花让他收拾了。按老兵的话说,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就是自己复员回去,桂花也是他的人了。于是,他就很踏实,可以说是心情舒畅。

    桂花走后没几天,连队的老兵复员工作开始了。那些日子,连长、指导员是最忙碌的日子,一会儿找这个老兵谈话,又一会儿找那个老兵做工作。

    ***一直等着领导找他谈话,领导一直不找他,他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不知让自己,留队还是复员。后来他就想到了桂花,桂花身上的气味仍在他身上残留着。一想起桂花他心里就踏实了,反正桂花是自己人了,要是复员,凭自己党员这个身份,再有王支书帮忙,当个民兵连长不成问题。这是他最初的理想。这么想过了,他的心情就彻底放松了。

    连长、指导员把该谈的老兵都谈完了,也没找***谈。又过了几日,在连队的军人大会上,连长很郑重地宣读了今年老兵的退伍名单,名单中没有他。他暗暗松了口气。似乎看到了提干的希望。老兵走后,他才从指导员嘴里得知,是马团长点名让他留队的。不久,他被军里评为学雷锋标兵,指导员正在帮他准备讲演稿,这回他又要到军里去讲演了。

    老兵复员后,新兵很快就入伍了。他听说马晓魏当兵了,就在团卫生队当卫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