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做母亲的也太过疏忽。郡南王妃沉了脸色,她并不想让外人觉得她冷血冷情,便回身训斥伺候柳丹心的丫鬟道,“你是怎么做事的?竟然叫郡主成了这般模样?”

    王妃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说的话听起来那样的痛心疾首,叫人无地自容。

    柳丹心的丫鬟没有料到自己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伺候主子,非但没有夸奖赏赐,反而要承受不白之冤。她刚想要辩解,就听到郡南王妃的贴身丫鬟出声道,“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去领家法?”

    柳丹心的丫鬟愣住了,眼神中一片恨意,她不甘心地盯着王妃的贴身丫鬟,像是要将惩罚自己的人深深地记在脑海中。

    这便是王妃的高明之处了,真正惩处下人的时候,并不由自己出面,而是叫贴身丫鬟代劳。这么一来,被惩处的下人只会怨恨那个下答命令的人,而不会怨恨到她这个王妃身上。

    柳丹心的丫鬟恨恨地退下,领家法去了。

    郡南王妃一张嘴,把她自己的漠不关心,很轻易地转换成了手下丫鬟的看人下菜碟。就算日后有人问起,也最多会觉得只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家务繁忙,总有顾不到的地方,才让刁钻的下人们钻了空子。

    任是谁都不会想到,正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想要放任自己的亲生女儿自生自灭。

    郡南王妃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对,她反而怨恨柳丹心这个女儿从小就没有给自己添光增彩,脑子愚笨得很,不但自大无比还处处惹祸。

    就算长大了也不消停,既然做出那样苟且之事,被人抛弃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是个女儿罢了,郡南王妃的希望从来没有寄托在她的身上,柳相权是妾生子,半个奴才的身份自然也不能算。只有柳伯昭这个亲生儿子虽然性格古怪了点,却是众望所归。

    柳丹心嘴里含糊不清,念道着什么,样子也是疯疯傻傻,行为举止不堪入目。

    “嘿嘿……花……花……”柳丹心双目浑浊如同那死鱼眼珠一般,半分神采也无。她脸颊贴着地面,舌头舔来舔去,哈喇子流的满脸都是。

    郡南王妃厌恶的撇过了眼睛,低斥一声,“这是什么样子?还不快把她去扶起来。”

    贴身丫鬟不敢多一丝言语,她略带惶恐、低眉顺眼地快步走到桌子旁边。

    那地方狭窄逼仄无比,不知道柳丹心是怎么钻进去的。

    贴身丫鬟俯下身子,借着光线才看到柳丹心的具体位置。她怕王妃怪罪,便使劲抑制着自己的反感,尽量展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郡主,你赶快出来吧。”

    “嘻嘻……嘻嘻……”柳丹心的头发蓬松了满脸,依旧是自顾自地玩耍,对丫鬟的劝说充耳不闻。

    贴身丫鬟有些着急,伸进手去想要将她拽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