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眨也不眨地看着满脸高兴的苏染染。

    突然想到,自打他认识她一来,从来都是端着一副温婉和善的笑容,只是那笑意从来不及眼底,那全然是敷衍人的假笑。对待王妃是这样,对待婢女 是这样,甚至对待他也是这样。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过,如今总算是展露真容,他看的不由无比陶醉。

    两人也算是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只是这美好的时光过得飞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天色已晚,苏府的人已经找了过来,要接苏染染回去。

    此刻,苏染染又回复成了原来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将伪装的假面具又严严实实的带上。

    柳伯昭看了不禁觉得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一时之间就能改变了的,便温柔的笑着,亲自送她离开。

    等苏染染坐上马车后,苏仲临这才把一晚上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他将长姐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见似乎没有半点伤痕,这才全然放心下来。

    “长姐,那个世子没有为难你吧?”苏仲临 十分担忧。

    苏染染看弟弟十分担心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又是揉揉他的脑袋,“世子怎么会为难我呢?不过是带我看了一场舞龙舞狮罢了。”

    苏仲临很快就察觉到了长姐眼中放射着一种,他前所未见 的光芒,那种光芒是这样的不同寻常,使得长姐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恐怕事情并不如此简单,他还想再继续问下去,就被长姐轻松的将话题岔开,直到晚上躺到床上回味这一整天的时候,苏仲临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已经快到夏天,天气越来越热,树上的蝉整天哇哇大叫,叫的让人头昏脑胀。

    “桃圆却吩咐人拿粘杆儿去把蝉粘一粘。”苏染染看着因为被蝉吵的失眠的苏仲临, 无比的心疼。

    “都有这么大个黑眼圈儿了,乌青乌青的,看着就觉得十分吓人。”

    苏仲临揉揉眼睛,放下了手里拿着的书本,跑来安慰着长姐,“不过就是看着吓人罢了,实际上一点儿毛病没有的,你别担心了!”

    话虽然是如此,可她身为长姐哪有不担忧之理,竟然小心眼儿的将外面的那些聒噪不已的蝉记恨上了,还扬言要把那些蝉都粘下来,给苏仲临烤着吃。

    苏仲临听到长姐这么说,吓得缩了缩脖子,他可没有这么重口味,能吃那树上的蝉。

    “小姐!小姐!”管家在这个时候匆匆跑来,像是有什么急事要与苏染染商议。

    苏染染看了一眼正在刻苦用功的苏仲临,忙把管家叫到一边,苏老爷入狱,苏家入不付出,已然是外强中干。摇摇欲坠,如同将倾的大厦。

    这些事情,她却是全然不想叫苏仲临知道的。那样小的年纪,就遭受着玉姨娘的折磨,好不容易出来要和娘亲姐姐过好日子了,又遭遇了绑匪一事 ,经历过这些没有吓成傻子已经算好的了。

    现在苏仲临勤奋刻苦,势必要考取功名,重振苏家旗鼓,叫长姐过好日子。

    她这个做长姐的难免要多担着些责任,娘亲已经去世,该她张开羽翼,为弟弟展开一片可以庇护的港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