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嗤笑声虽然不大,却清晰地落在了离他不远的几人耳里。

    几人的身体不自觉地僵了一瞬,脸色也不好看,但碍于他的威严,俱是敢怒不敢言。

    有名生性冲动的官员更是差点就愤而起座。出席一场阉人的宴席本就不情不愿,传出去了更是有辱士人脸面,简直耻与阉人为伍!

    强颜欢笑便罢了,他如今居然还敢这般侮辱众人,叫人如何能忍!

    那名官员怒火中烧,脸色红了又黑,黑了又红。

    虽说不能忍,但他终究是理性大于感性,在最后一刻理智回笼,强行将所有的怒火咽下。

    柳伯昭的酷刑,他还是没有胆量去尝试的。

    柳伯昭冷眼看着底下众人变幻莫测的脸色,不屑一顾。他们心底的弯弯绕绕他还不懂吗?不过今日他心情好,便懒得与他们计较。

    他寻思着今日宴席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走了,果断出声道:“诸位大人慢饮,在下不胜酒力,便先退了,随意。”

    他的嗓音不似寻常男子那般具有磁性,反而十分阴柔。

    虽是客套,但他却毫不在意底下人的想法如何,话音刚落,起身便走,不再多言。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只听到身后响起一连串的声音:“恭送世子。”

    柳伯昭一走,方才还笑意晏晏的众人眨眼间便变了脸色,眸中的敬意也迅速散去,染上了不屑与不耻。

    但也不过是一瞬,还未等说些什么,众人又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而后又恢复了刚才的热络场面,丝竹声与杯盏碰撞声重新交杂在一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柳伯昭不动声色地朝着他的房间走去,身后正跟着他平日里的左膀右臂满得。

    满得神情间有些不忿,想着方才那些朝臣们不过是在他们家主子面前强颜欢笑罢了,又有几人是真心佩服他们主子的?人前是这般,背后说起他们主子却是句句不离“变态、嗜血”,不过是惧于他们主子手中的权利罢了。

    思绪一转,就算他们瞧不起主子又如何,整个天下,又有几人敢同主子光明正大地作对?同当今世子作对,那便是自寻死路!

    柳伯昭突然出声道:“张洞之那件事怎么样了?”

    满得收回思绪,敛了敛神色,恭敬答道:“回世子,全招了。”

    “嗯。”

    走到拐角处,柳伯昭再度出声:“下去吧。”

    满得依言退下。

    柳伯昭步伐缓缓地走到那个不起眼的房间门口,蹙了蹙眉,头有些疼。今晚有些贪杯,一时不察竟然喝多了。

    苏染染有些发困,正想要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的时候,“嘎吱”一声突然传来。

    苏染染心中一惊,难道是柳伯昭回来了?

    顾不得那么多,急忙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摆好造型,只等柳伯昭驾临。

    “嘎吱——”

    门再次被关上。

    屋内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心中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紧张,明明方才她还一脸淡然,可到了此刻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情不自禁地攥了攥被子,心中有些迷惑,难道是因为等一下可能会发生的某些不可描述情节?

    依照柳伯昭那小狗一样阴晴不定的表情,是一定会的。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时,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整个房间似乎陷入了静止。

    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停下了?

    下一瞬,空气中突然响起细微的“咕咚咕咚”的喝水声,声音极小,若不是苏染染此刻全神贯注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她可能也听不到。

    苏染染:……搞什么嘛!弄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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