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浓,深沉平淡如古井,里头的倒影,全是她。

    “也没遇到什么,就是本来打算和柚子去外面过早的,然后被一个傻逼掀了桌子,”林一羡顿了顿,“豆浆泼了我一整校服,我心情暴躁,所以对你的态度也不好了而已。”

    过去了也差不多快一个月了,要不是这一次季栾主动过来挑事,她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一个对严谨下了很多次死手,最后被学校退学的,同班同学。

    其实掀桌子的不是季栾,是她。

    季栾跟她说:“林一羡,你真以为严谨是只纯良小白兔,什么也不懂?他有多可怕,有多恶心你知不知道?他初中,为了逼走一个人,自己把自己手腕划破了放血——很熟悉的套路是不是,当年被他逼走那个男生,他无处可去,最后去当了混混,15年的时候,被人打断了腿,现在还在做复健。”

    林一羡那个时候还在逛微博上“闻鹿”的超级话题,听到“严谨”这两个字的时候抬了头,对上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这是谁。

    “你算什么东西?”

    手机屏幕上的荧光映在女生的眸底,凝成了小小的,白白的一个晶亮的点。

    季栾大概是没想过她会是这个反应,表情有点微微的僵硬:“……你说什么?”

    她握着手机,微微一笑,咬字清晰:“我说,你算什么东西?”

    季栾:……

    季栾:???

    “按你说的,曾经有一个人,因为严谨而被迫退学,然后去当了混混,后来就被打断了腿,”林一羡的指腹蹭了蹭自己柔软的唇瓣,冷声,“那么按照这个套路来说,你现在已经退了学,并即将进入第二阶段,那么现在——天凉了,你的腿也该断了吧?”

    有些人就真挺搞笑的哈,莫名其妙的话张嘴就来,她不明白严谨究竟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接收到来自世界的这么多恶意。

    世界以痛吻我……世界凭什么以痛吻我?

    她也不明白,季栾和她也称不上相熟,撑死就只能落个曾经同学的名号,他为什么会觉得,他说什么,她就一定会信呢?

    季栾后面大概还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进去,只是后面听得烦了,还不等徐幼之端着粉面走过来,她就直接,掀了人家的桌子。

    徐幼之:“……”

    淦。

    又要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