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一个秘密吧。”她闭上眼,拿起酒瓮,又喝了一气酒。

    李厘从未见过,一个女人竟能这么豪爽的一口口喝酒,偏偏喝酒的时候,又那么忧郁而美丽。从前李厘从未把薛悦当做一个女人,即使她倾城倾国,在今日之前也只是他印象里一座事不关己的冰山。可见她此刻卸下了往日的骄横,眼角含着酒意,眉头蹙着愁思,醉红的双颊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那种难以描绘的伤感,顺着她的眼波,一波波晕到自己的心间,不由得让他强作刚硬的心,也渐渐软了下来。

    原来她……竟然是这样一个柔软的人。

    薛悦想再喝的时候,李厘伸手按住了她的酒瓮。薛悦看了他一眼,歪头一笑:“你放心。我的酒量在云中城也是排头几名的。可不像你。”

    李厘闻言,想起自己曾在她面前醉得走不动路的样子,不由得羞赧一笑,放开了手。

    薛悦一仰脖,又饮了一气下去。她用酒瓮托着一张娇红的脸,另一只手微微竖起纤长的食指,轻轻的向李厘方向点着,道:“从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不管你以后做什么,只要你不违背民族大义,不伤害我的父亲,我都不会再阻碍你。”她眼角微微有些泛红,似乎是想起了旁人,“像你这样的人,真的太少了。”

    李厘猜想她此刻的伤感,大概与杨一钊有关。他知道近侍不得与天王有染的规矩,心下不忍,语气之中添了几分担忧:“你还好吧?”

    薛悦忽然一昂头,笑容灿烂:“我很好。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还有你的那个小叶子吧。听说她和萧帮主走得很近。你可不知道,萧帮主是个杀伐决断之人。要是被人发现你俩的事情,只怕你自身都难保。”

    萧帮主?小叶子?李厘心中沉郁,可实在也没有把握,沉默半晌,他才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薛悦喃喃的重复他的这句话:“走一步算一步?……走一步,算一步?”她突然大笑,“你夜离先生堂堂一个大男人,也说得出这样的话?既然决定要爱,又怎么能畏首畏尾,软弱敷衍!须知男子汉大丈夫,若不能轰轰烈烈的成功,至少也要潇潇洒洒的说一句问心无愧!唯有这样,才不会让你爱的女人,因为爱你而后悔。”她眼角似有泪水,却只在眼眶中打转,不肯滴落,最后化于无形。她高举酒瓮祝祷道:“薛悦今天谨以此酒,敬夜离先生和他矢志不移的爱情!”

    李厘看着她意气纵横的模样,心中竟也生出了一种决心。是的,他应该奋斗,应该坚定,不管小叶子如何,他只需要做他应该做的事。他端起酒瓮,笑着和薛悦手中的酒瓮一碰:“多谢薛小姐提点。也谨以此酒,预祝薛小姐早得佳偶。”

    此刻他已深感薛悦坦荡高洁,已经是他心中难得的一个可信可托之人。他知道薛悦最恨撒谎隐瞒,虽不能将自己身世经历全部告知,也不愿自己离去之时,还要被她误解,当即道:“薛小姐侠义豪迈,宽容以待。在下感铭于心,实在不该再隐瞒身世。我绝非不忠不义之徒,只是确有难言之隐。他日如有机会,在下必将所经所历一字不落的告知薛小姐,绝不食言。”

    李厘说完,更毫不犹豫将身畔紫青劫从腰间解下,双手奉于薛悦面前。

    “此剑乃先师临终所授,一日未曾离身。愿将此剑以为信物,寄托于薛小姐处,以表真诚。在下情非得已调转锋锐营,自知祸福未卜。倘若在下侥幸苟活,必当回报薛小姐坦诚相敬之德。”

    薛悦伸手接过,右手手腕抓住剑柄一提,剑刃仓啷一声出鞘。登时间剑刃莹光映亮斗室之间,薛悦虽非第一次见过此剑,但还是不禁为利刃所慑,虽不认得是何来历,但观其款式、纹路、剑锋、刃芒,几可与她的天雪寂相媲美,确实是价值连城、百年难求的宝剑。她深知剑客视配剑如生命,此番托剑,足可见其诚意。更何况他曾百般隐瞒自己师承,夜离什么的只怕也是化名,如今他却拜托自己收藏先师遗物,相交真心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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