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之蛙,自我陶醉。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害怕。你怕萧昀汐树大根深杀个回马枪,你怕龙京一冲冠一怒挥师岚京,你怕李王陵的碧灵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你怕的东西太多了,因为你根本没有能力硬碰硬。如果你有这个本事,你就不会流于下作,用这等卑鄙无耻的手段夺权。我告诉你,权力的游戏我也许不如你们这类旧贵族玩的好,但我知道,一切权力的基础都建立在力量之上。这力量是靠每一分每一刻去累积的,如绳锯木断,如水滴石穿,而你……哼,除了小聪明,你什么都没有。你的少爷身份是靠你爹赏来的,你手下带的兵是李厘李浅的,你花用的钱是各个大贵族的,就连你的宰相职称都是靠我的名气和矫诏去封荫的。旁人皆言你是风光无限,前途无量。在我看来,你不过是冢中枯骨,枝头残叶,只配随风而逝、灰飞烟灭。」

    霍的一声,张子柳猛然站起,俯身逼视于她:「你怎知我做不到?」

    红叶仰面一笑:「那做给我看呀,小兔崽子。岁月很长,看你活不活得到那一日。」

    张子柳突然卡住她的脖颈,厉声笑道:「算你聪明,我确实没有抓住萧昀汐,但我抓住了慧音和郎彦。萧昀汐和穆瞳是你的亲信,难道慧音和郎彦不是你的朋友吗?你肯为他们牺牲吗?字字句句说得冠冕堂皇,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情有义?」

    他一声令下,一队军士将郎彦和慧音推入隔壁监房,熟练的上了刑具。刑具声响,惨叫不绝。

    红叶被激得红了眼睛,她转过头去,深深的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郎彦和慧音,良久,她忽然一笑。

    「正因为是朋友,我才不会违背他们的心意,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红叶沉声道,「张子柳,你不必再问我。今日之后,无论你问我什么,我都将以沉默相对。这是我对朋友的忠诚,也是他们宁可被千刀万剐也不臣服的决心。这一点,你永远不会懂。我还是那句话,小兔崽子,岁月很长,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一日。」

    张子柳唇角颤抖,笑容扭曲:「好……很好,咱们走着瞧。」他扔下皮鞭,转身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