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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她还用摔碎的瓷器把腐肉刮掉,以免身体坏死,可是这边刚刮掉,那边又腐烂,她剐也剐不完。

    就这样吧。

    三年了,她也不是麻木不知疼的,剐肉摧裂心肝般,她也是父母生养的,也是肉体凡胎,也会受不了的。

    她是永春侯何先念的养女,她亲生母亲和李夫人一起在破庙生产,她和何四小姐抱错了。

    十岁那边,何如意被找回来,她本有机会回到自己家的。

    可经商的家突然破产,何先念找到她说:“我养你这些年,生养之恩断指可还,养育之恩,剔骨难还,你如果还有良心就别走。”

    她以为养父养母是舍不得她,忍着四小姐的时时挖苦,她留了下来。

    可谁知道四年后,她亲耳听见何夫人对四小姐说:“你以为留着她是白吃饭的?你不愿意嫁给肖秀荣。正好让她嫁。”

    于是他上了肖秀荣的花轿,从肖秀荣微式时,陪着他位极人臣。

    肖秀荣说她眉目清朗,是人间难寻的美色,可人间难寻的敌不过人间的富贵花。

    转眼间她就成了蚊子血,白米饭。

    后来呢?后来……

    赵昼每每想起那三年前的那一天,都要忍不住大笑,笑自己天真愚钝,笑自己无能为力。

    那天圣旨才下,肖秀荣被选为内阁辅臣,她主持中馈大宴亲朋,却接受命妇门敬酒的时候不可思议的取菜刀杀了她的婢女。

    杏儿的沾血染红了上房新铺的浅色地毯,肖秀荣带着孔武有力的婆子把她狠狠的摁在地,踩着她的胸口,扯着她的头发说她疯了,有恶疾。

    可她心里明镜一般,明明是何四小姐端给她的那杯酒有问题。

    接着她被锁在小佛堂的当天,何四小姐就以新夫人的身份嫁给了肖秀荣。

    为什么?

    明明是她不要的,现在为什么又来抢?

    肖秀荣,知不知道人家曾经那么看轻你。

    肖秀荣素来深邃的眸子寒光冻人,语气冷漠的极其无情:“珍珠又做不得自己的婚事,当时逃婚都是咏春候的主意,与珍珠无关,她早就心悦我,我也心悦她。”

    又因为她的语气带着嘲讽,他强劲的腿狠狠的踹在她的心窝。

    赵昼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忍着痛抬头看他,看他还是那样的年轻英俊,如那天上月,人间风,之前她怎么可以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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