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兵没兵,要权没权,在太子手下,也就是一个看监狱的,宫里只怕看多我一眼,都算是抬举我了!”

    “那暂时不回京城是太子的意思,还是大人自己的意思?”

    仿佛这才是童先熟悉的领域,见到许白没有发怒,也没有制止他询问的意思,他歪着头,继续问了下去。

    许白叹了一口气:“刚刚开始,是我自己的意思,我不过是想躲几日清闲,不过曹钦作乱的事情完了之后,回天津,就是太子的意思了!”

    “哦!”童先手中的金钱翻转,他一边沉吟一边把玩着。

    许白不着急,就那么静静的等着他,这些话,他也早就想找人说说了,眼下既然说道这事情上,他也挺好奇,对于人心,童先应该是颇为熟稔,毕竟他这一辈子都是靠猜测揣摩人心为生的,或许,在他这里,许白能得到一些他从来没想到过的答案。

    “这次进宫,大人可得到陛下病情的确切消息?”

    沉吟了半响,童先突然问出一个似乎靠不上边的问题,许白顿时有些愕然。

    “不好说!”

    “应该是不能说吧!”童先摇摇头,看着许白。

    许白哑然失笑:“你胆子还真大……”

    “这里又没外人,皇帝也好,太子也好,对童先而言,都是外人……”童先淡淡的说道:“既然这天下只有大人才能庇护童某,童某自然要殚心竭虑为大人筹谋,若是因为外人而童某将一些话藏着掖着,对大人不是好事,对童某更不是好事!”

    “应该是不能理事,但是偶尔还有清醒的时候!”许白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

    “这就对了!”童先轻轻的一拍巴掌:“当日曹钦也是百般打听过皇帝的病情,只是曹吉祥在宫里,就被封锁了消息,他再打听也从曹吉祥那里打听不到什么,猜测是有的,但是一直不敢确定!”

    “怎么个说法?”许白心里一动。

    “太子登基,如果不出意料,就是这一两年内的事情了!”童先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事情,太后清楚,内阁那边应该也清楚,太子心里应该更为清楚!”

    许白一下就怔住了,这么快?

    太子登基已经是毫无悬念的事情了,但是,他从来没想到,这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快,就连他自己,甚至都没有做好准备。

    “太子一直在招纳贤才,筹建自己的班底!”童先说道:“自从太子监国以来,投效东宫的人如过江之鲫,一朝天子一朝臣,谁都想的清楚,若是太子登基,必定是新臣笑,旧臣哭,这个时候用什么办法跻身太子门下,都是一件前途无量的事情!”

    许白点头,人之常情,无可厚非,自己当初可不就是这么想的么,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比这些人可机灵多了,下注也下的早。

    “但是,这些人涌到太子身边,良莠不齐,用心不一,太子又怎么能一一分辨这些人哪些是君子哪些是小人,哪些是能臣哪些是庸吏呢,但是,皇帝的病情又是如此的不堪,他若不是尽快的建立自己的班底,到时候,他又怎么有能力有信心掌控朝廷,乃至整个大明呢!”

    “太子在和时间赛跑?”许白若有所思的说道。

    童先一愣,品位出这句话的意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但是,这个时候,不应该更是要将我放在他的身边么,毕竟我在太子身边,太子用我起来也顺手,岂不是比起那些新进之人要好用的多?”

    “正是因为你好用,所以才将你放在天津!”童先脸上浮现起了一丝笑容:“天津三卫的兵马,如今是在你的掌控下吧,锦衣卫天津千户所,也是你一手建立的吧,这些事情,但凡太子那边,稍微有一丝猜忌犹豫,都成不了,而太子让你放手施展,大人觉得,太子是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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