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不由得想,莫非是她把夫人带得跑偏了?

    这宫宴,谈论的又是国是,夫人一讲话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她可真敢啊!

    崔御史总算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对着杨玉道:“朝廷大事,岂容妇人置喙!秦府的礼貌,由此可见一斑。”

    他说话的时候愤懑地甩袖,斑白的胡子一翘一翘,像戏台上的须生一般夸张。

    “啧啧,还认识我呢!”杨玉嘲笑连连,“看起来这位老迈薪金了毁谤秦骁,功课做得不错。”

    此话一出,窃窃私语声便此起彼伏。

    崔御史毁谤秦谢舟不要紧,手伸到了秦府后院便说去了。

    “我,我……是你抛头出面,我才碰见你!”

    杨玉似笑非笑地道:“崔御史指的是我赞助善堂女人那件事儿吧。你说我不要紧,这件事儿,在座的诸位夫人多有介入,崔御史或是慎言。至于说朝廷大事,说妇人不能置喙,想来崔御史对太后娘娘,建议久矣。”

    这顶大帽子扣过来,崔御史便有些懵了。

    杨玉也不给他反应时间:“哦,我晓得了。崔御史的确是对太后娘娘有建议,不然秦骁奉太后娘娘和皇上之命去修缮皇陵,崔御史还站出来否决。明面上是对着秦骁,实际上对着谁,朋友们都想获得吧!”

    “你!”崔御史气歪了胡子,“一派胡言,反应是秦骁傍如果无人。”

    “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旨意,你现在在质疑谁?是觉得太后娘娘和皇上不如你吗?”杨玉道,“我想说的说完了,崔御史可以继续说了。”

    继续说?被她这么一搅局,还说个屁!

    “这件事儿的确是皇高低旨,”温昭讲话,“崔御史怕是有误解。今日是中秋女人节,又有大王爷在,以后再说吧。”

    崔御史却不肯退让,他便是要趁着有人把事儿闹大。

    “便算是皇高低旨,怎知不是秦骁强制皇上为之?秦骁专断专横,也不是一两日的事儿了!”

    杨玉嘲笑,讲道理讲,现在便开始“我不管我不管,你便是如此的人”,以为秦谢舟和他谈恋爱,任由他胡搅蛮缠吗?

    她刚要讲话,秦谢舟却抢了先。

    他指尖捏着羽觞,冷冷地道:“你想奈我何,又能奈我何?”

    杨玉:……,这才是秦谢舟式回复。

    我凭什麽跟你回答,你算哪根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让人很爽啊。

    她决意,以后也不空话,占据什麽品德道理制高点了,她要像秦谢舟这般高冷,一句话退敌于无形。

    “我今日要为国死谏!”崔御史高喊道。

    杨玉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想死直接撞柱便是,提前嚷嚷出来,生怕他人不拉你吧。

    崔御史说完这话,又足足停下了十几息的时间,金吾卫都冲了过来,才使劲撞向殿中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