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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谢舟把又一盏莲花灯递到她眼前,灯光照亮了她眼中的痛惜如果失。杨玉很快回神,笑道:“第几盏了?”
“第大盏,也是最后一盏。”
杨玉笑道:“还想带一盏回来给大河,装作我还记得给他买礼品呢。”
秦谢舟道:“我那边有一盏琉璃灯,是从前你稀饭的。他也很稀饭,我连续没舍得给他。”
既然杨玉回来了,那些用来纪念她的东西,便没有那么重要了。
杨玉立马接过河灯放到水中,轻笑道:“那便给他琉璃灯。”
最后一盏莲花灯在活水中打着转儿逐渐远去,和其他无数的灯一起,汇成银河,流向未知而遥远的朔方。
杨玉拍鼓掌道:“走吧,这下该回来了,不然宫门都该下了,今日玩得好累啊。”
秦谢舟却按住她,自己在她眼前俯身蹲下,拍拍宽厚的脊背道:“来,我背着你回来。”
杨玉表情顿时红了,看着周围如织的人流,讷讷道:“不要吧,好像过高调了些。”
她有一种哗众取宠的羞怯。
秦谢舟却道:“那有什麽干系,你没看到左近也有人被背着吗?”
杨玉认认真真审视一圈,哭笑不得地道:“那些都是孩子,我又不是孩子。”
秦谢舟回头,眸子中星光流转。
他说:“我会始终把你当成孩子一般痛爱。”
是那么俭省的一句情话,杨玉却觉得心锁“啪嗒”一声翻开。
“好。”她眸子中映出无数盏明灯的光辉,也映出唯一的人。
如果是你,我喜悦重新再来。
秦谢舟,我们重新来过。
从人生鼎沸走到万籁俱寂,身旁的人从侧目而视到俯身膜拜,杨玉都没有看。
她静静地趴在秦谢舟宽厚的脊背上,闭上眼睛,内心是重甸甸的踏实。
秦谢舟感觉到她松软的身子和满身心倚赖的轻松,心中被欢喜盈满,隐隐觉得有什麽东西,在悄悄的发生着变更。
“大哥,”到了宫中,杨玉挣扎着想要下来,“放下我,别让大河瞥见。”
秦谢舟却不肯:“他看到又怎样?便说你走累了。”
杨玉:“……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何处行?”
“没什麽不可能的。适才闹市之中,你不也很勇敢吗?”
这叫勇敢吗?杨玉捂脸,“我那是厚着脸皮。”
“那便继续厚脸皮。”秦谢舟腔之中好像回荡着笑声,“今日高兴吗?”
“很高兴。”杨玉道,“可能我或是适用厚脸皮吧。”
秦谢舟笑声愉悦。
宫中的人在两旁整洁跪下,不敢抬头,却都听见了年轻极冷的帝王从未有过的畅意笑声。
“父皇,母后怎么了?”听到“皇上回宫”的声音,大河蹬蹬蹬地从杨玉宫里跑出来,瞥见那两人的情景,立马问,声音中带着难以掩盖的重要。
杨玉酡颜,幸亏入夜看不到。
她挣扎着要下来,却被秦谢舟稳稳地托着,听他从从容容地道:“脚底磨了个泡,走路疼。”
大河下意识地问:“那怎么不坐轿子?”
“我自己一个人能做的事儿,没有劳烦那么多人。”秦谢舟腾出手来摸摸大河的头顶,“再说,媳妇自己背,记着了吗?”
杨玉脸都快烧起来了,戳着他的肩膀道:“你跟大河乱说些什麽!”
秦谢舟又大笑起来。
大河总算意识到父母彷佛是在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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