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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还死了两个厨师,餐馆老板第一时间跑路了。”另一人说。

    “跑路应该也没跑远吧,这不是被抓回来,还赔了家属20多万呢。”旁边留着稀疏胡须的老者说。

    “唉,老两口辛辛苦苦把娃养大,结果做饭才做两个月人就没了。都说做饭的一辈子不会饿死,谁知道还会被炸死,真是意外太多了。”

    文象跟随文象妈到风陵镇采购,顺便到风陵镇南口发生事故的这家看看。离这家还有五六米远,就听到这些人在讨论厨师的死法,听得他心惊肉跳。

    文象妈进正厅对那夫妇俩说:“请节哀。”

    那对夫妇看见站在旁边的文象说:“两年前,我儿子也是你儿子这般大,刚初中毕业,结果两年后从烹饪学校学成,刚毕业就……”

    文象妈一把拽紧身边的文象,害怕他也被炸死了,她安慰那夫妇说:“这种只是个别情况,人的运气有时真是说不准。”

    此时旁边扶灵柩的四个人吹起了唢呐,声音充满哀伤。听闻的人跟着忍不住落泪。

    远处有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慢腾腾地走过来,迈上门前的一级台阶,进了大厅。她看见厅堂上那幅巨大的黑白照片,似乎想起了什么,心情低落。

    文象妈说:“这就是你那个玩游戏流落街头的夏宁表哥他妈,快叫姑姑。”

    文象跟着喊了声:“姑姑。”

    那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抬起头看见文象,心情再次被触动,忍不住声音颤抖地说:“我儿子,也就是你夏宁表哥,当年离家出走时,也像你这么大。”

    他又看了看厅堂上厨师的黑白遗像,摇摇头说:“不对,应该比你大一点点,像他那么大。”

    “好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不学好,天天玩游戏,跟人打架,还被抓进去拘留了。”

    有人认出这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叹息着说:“唉,你家夏宁,死跟没死区别也不大了。干啥不好呢,天天玩游戏,最后沦落街头。”

    文象再次心惊肉跳,心想,我也玩游戏了……

    当厨师,玩游戏,这两样我都占了,难道两年之后,我会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或者下场更惨?

    灵堂前更多的人在聚集,周围的乡民都赶过来随礼,一部分人帮忙送葬。

    部分人穿着白色孝服,头束白布条,站在门前。

    文象从大厅退出来,穿过六米宽的马路,站在街对面观看。

    “起,奏哀乐!”随着人群领头人的一声高呼,两排分左右各三人抬起灵柩站了起来。

    “走!”那人再次呼喊指挥。送葬的队伍缓步出门,沿着马路向西而去,那夫妇俩跟着灵柩哭喊声震天。

    其余留下的人则抬出桌椅准备在公路边摆酒席。虽然只是白事,但同样有模有样一点也不简陋。

    文象远远地看着送葬的队伍向西走出一里多地后,顺着街边的泥土小路上坡,最后在一处平台高地上停住。

    “落!”领头的再次高喊着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