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奎站在院中舒展着身子,满脸笑意在雪中打起了太极拳。

    他喜欢下雪,虽天寒地冻色彩单调,但白茫茫一片,让人心胸敞亮。

    “奎爷心无杂物,自是逍遥自在…”

    屋檐下,崔夜白裹着厚厚的棉袄坐在小板凳上,脸色苍白地笑着。

    张奎拳掌挥洒如意,哈哈一笑,“什么心无杂物,没心没肺罢了,到是你这书生,怎落了个积郁成疾,若是老张我没发现,怕是要冻死在京城街头。”

    “多谢道长再次搭救…”

    崔夜白抱拳苦笑了一声,“自从数月前分别之后,在下辗转来到京城,本想结交前辈,却没想京城早已没了寒门学子立足之地,那海事监更是为南方豪族掌控。”

    “在下还是不死心,于是就写诗描绘海上风貌,想要引起人注意,但却被琼山书院山长、当世大儒司徒颜给了个不学无术的批语,彻底绝了前路。”

    “一生所学,尽付诸东流,于是浑浑噩噩,直到被道长所救。”

    张奎呵呵一笑,大步走来,随意坐在台阶上,拎起旁边酒坛喝了两口。

    “你又无意名利,绝得什么鸟前路,若是毕生所愿轻易达到,岂不无趣的很?”

    崔夜白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笑意,恭敬抱拳道:“是极是极,多谢道长指点。”

    “你这书生忒废话…”

    旁边趴着的肥虎甩了甩脑袋,“快把你那故事再讲两个解解闷。”

    崔夜白乐了,

    “好说,讲故事在下最拿手。”

    然而,他摆起架势刚准备说话,就见刘老头心事重重走了进来。

    “奎爷,大事不妙啊…”

    张奎皱眉,“别急,出什么事了?”

    刘猫儿一脸晦气,“刚过上元节,京城就有好几家毁了咱们的合同。我跑去打听,却是原先一家酒庄铺子突然酿出绝世好酒,醇香浓郁不上头,都抢疯了。”

    “嘿,我当是什么大事…”

    张奎无语摇头,“做生意哪有总赢的道理,生意差点而已,别想太多。”

    “奎爷您说得到轻巧…”

    刘老头摇头说道:“我只是不服气,那人是个习惯以次充好的奸商,哪顶的上我苦心新酿的酒。”

    “哼,那帮酒客,年前还整天上门求购,如今跟疯了一样喝那家的酒,真是邪门,也不知从哪里得的方子…”

    “也不一定是方子的缘故。”

    旁边崔夜白若有所思,“那些人是不是变得嗜酒如命,越来越难喝醉?”

    刘猫儿一愣,连忙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崔夜白哈哈一笑,

    “长者莫急,如果在下猜的没错,那酒商定是得了‘酒虫’。”

    “酒虫?”

    众人都有些疑惑。

    崔夜白点头,“没错,家祖手籍曾记载,这酒虫乃是酒中灵气幻化为妖,只需在酒中滚上一滚,就是白水也能成佳酿,喝了后的表现和您说的一样。”

    张奎皱眉,“是种蛊毒?”

    崔夜白摇头笑道:“非也,这酒不会伤身,却能上瘾,普通人家若喝了,怕是砸锅卖铁,卖掉妻儿也要买酒。”

    刘猫儿眼睛一亮,

    “天下间还有这种宝贝?”

    “什么宝贝!”

    张奎哼了一声,“这种害人的东西,老张我最讨厌,痴货,走!”

    说完,骑着肥虎没入风雪中…

    …………

    镐京,兴化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