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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心中有感,回头朝身后望去。

    霎时间,环境变换。大树,青草,天上的星月都消失不见了,周遭所有的景物都似化成了各种颜色的丝线,分离、纠缠、组合,又重新变成了大树、青草、星月,还有一座十分熟悉的小庙。

    一道淡淡的影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渐渐凝实。

    竟是另一个缘行,他负手而立,正对着大树凝眉沉思。

    忽地,也似有所感地转过头,两道目光,跨越了六百多年的时光,竟然在这里碰撞在一起。

    清冷的月,照得两人几乎透明,无论周围环境如何扭曲变化,他们的身子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眸中无悲无喜,静静对视……

    可能因为入门的时间尚短,善纯仍需师父叫起做早课。

    迷迷糊糊的用冷水洗了脸,才精神了一些。

    可今天的功课注定不清净,经才念了一半,外面便传来吵闹的声音,隐隐能听到大树,狐仙之类的字眼。

    沙弥少年心性,自是好奇,可他才分神,脑门上便是一痛。

    收回手,缘行眼皮都没抬一下,告诫道:“继续。”

    “是。”善纯吐了吐舌头,急忙收摄心神,继续念诵经文。

    做好了早课,与主人辞别后,缘行带着徒弟直接出了村子,善纯转头,远远看到一群人正围在一颗大树旁,议论纷纷,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师父,那个狐仙真的把村口的大树救活了吗?”路上,善纯想起临别时那位老施主的话,忍不住开口询问。

    缘行笑着看他一眼,并未作答。

    今天无风无雨,太阳也不大,正适合远行。

    中午时分,两人到了一处小河边,吃了携带的干粮后,缘行却没有如往常那样催促着出发,而是盘膝坐在大石头上,从怀中取出来一颗小小的绿色珠子,细细打量。

    “这是什么?”善纯凑上前去好奇道。

    “被妖气浸透的舍利,也是半把锁。”缘行幽幽一叹。

    “啊?妖?”妖这个词可不是随便说的,善纯不咂舌才怪。

    缘行低头沉思片刻,才道:“以后用过斋饭后,你我要对着这颗舍利念诵心经一个时辰,知道吗?”然后目光重新投向手中舍利,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喃:“终究还差了一些。”

    那边善纯点头,直接坐到缘行对面。

    后者手掌托着舍利,两师徒便开始诵起心经。

    可念着念着,善纯不经意的抬头,小脸却在瞬间变得煞白。

    缘行听到他念经的声音断了,不悦的皱眉,呵斥道:“专注些……”

    “可、师父,你的头……”善纯颤巍巍的抬手指向师父的额头,他不能不吃惊,只见缘行原本光洁一片的额头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竖立的伤口,殷红发亮。

    缘行一愣,抬手抚向额头的伤口处,才道:“不过是一道小伤而已。”

    可他没怎么用力,就在善纯的惊呼声中,额头便凹下去了一块,好似缺损了一块骨头一般。

    “这是为师自己弄得,没什么大不了。”缘行看着徒弟煞白的小脸,摇头笑起来。

    他说的轻松,可徒弟却越发担心了。

    因为善纯突然想起冬天里那位殷公公的话。

    自家师父曾亲手挖开自己的额头取出舍利?当时因为形势紧张,更不知舍利对佛门子弟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没有在意。

    如今他已不是吴下阿蒙,见了这般诡异的情况,如何还能平静?

    缘行却再没看他,而是继续沉下心来,念诵经文。

    一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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