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将云瑜和你自己的头颅皆悬挂在你身后那城墙之上,或许本妃会考虑撤兵。”

    此声之冰寒,唯有浓浓蚀骨之仇恨,毫无一丝往日情谊,她要他死。

    “想要云霁的头颅…”

    此声低喃。

    相扣的十指,看在月华男子眼底,只刺目的他眼睛生痛,哪怕有着蒙缎遮掩,却还是刺痛了内里眼瞳。

    这一切,本为他自己所愿,可当真正见着,才发觉,这种痛,原来比之他初次走出黑暗时看见光亮还痛。

    强烈的光照,自他出来那关着他六年黑暗的刹那,刺射入他的眼眸内里,让他的眸瞬间一片耀眼的白,白的他只能看见如此一种没有色泽的色泽。

    随后,他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本就不存在的容骁藏起,寒漠尘出现而来,他代替他的兄长被送至大秦为质子,直至那日寒漠尘遇见娆娆,他才出现,才能出现短短片刻。

    “云霁的皇伯父,此刻已难出现在边城,若你想要云霁的命,那便你自己来取,今日你若能杀了云霁,将云霁的头颅悬挂在云霁身后的城墙上,那么云家其他人随你怎么动,金戈铁骑踏入云琅,也再无人阻拦。”

    留下这一句话,云霁突兀动身上去云凌拉来的一匹白马上,脚踢马肚,策马扬鞭朝不远处山峰之间奔去。

    他没有带一人,只他自己如此离开,也毫无担心是否诸暹会乘此时刻突兀攻城,直接攻打他云琅边城。

    “霁月…”

    押着云穆睿的苏二,他从最初看至此刻,想到云霁告知于他一切事由,他这副易容面貌之下的寡淡视线,此刻落向战场间有着他苏家战将之风的女儿身上,气息,才波动。

    月华身影,只刹那,已远去。

    在视线之内变远,变小,直至成为一个白点。

    苏娆看着,气息也蓦然沉着。

    须臾后,她松开了暹毅迟韶的手。

    “暹毅迟韶,若过去半个时辰后,我未曾归来,你攻下这云琅边城,拿下云穆睿他们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上,逍遥楼便助你入澹梁,成你之事。”

    留下此一言仇怨,苏娆策马追了去。

    她倒要看看,他还有着什么把戏。

    而暹毅迟韶,他那一双凛冽寒眸,内里再次波动,却并没有阻拦苏娆。

    只是也望了苏娆,也望着艳红身影于自己眼中渐渐变作小点,如此消失。

    倒是带领鹰冀军至不远处候着的严冽将军,他蹙了下眉头,随即一把揽住了一旁依影的肩膀,一语玩笑话:

    “影兄弟,我们王爷对王妃那可是情深似海,老严我是看在眼里明在心里,王妃可不能辜负了我们王爷啊!”

    此话,看似只是玩笑话,可严冽将军之人,其心思细腻,粗中带细,他之此番言乃何意,依影又怎可能会听不明白其中话,他在暗示什么。

    他是看出来了小姐与霁月世子之间那份关系,若小姐辜负了毅亲王,且不说毅亲王他答不答应,就毅亲王的这些鹰冀军,他们先不会答应。

    “我们小姐,从不会做后悔之事。”

    这话,依影说的肯定,小姐既决定嫁了毅亲王,便不会后悔她之抉择。

    还在望着苏娆离开方向的暹毅迟韶,他才敛回目光,扭头看了眼依影。

    她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