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又落向已被京府衙门护卫远离此是非之地的那些个澹梁百姓。

    他们,只会愈发感念他们的君王,无论生何祸事都会庇佑他们安乐。

    殊不知,他们这些百姓皆不过只是见证她这个云琅使臣被刺客刺杀的证人,她若身死,有如此之多百姓亲眼目睹,且京府衙门也在第一时间赶至相救,又何以牵连他这无辜的澹梁。

    只是现在,那场出其不意的刺杀失败了,刺杀既失败,那么他们接下来…

    “这个刺客故意激着我,将我引近,刺杀不成,你说接下来又是何招。”

    此再一言,苏娆的目光方再落那少年郎身上,只那一招后,不知是因京府衙门赶至的过快,还是因其他缘由,他未曾再次动手,只是直直的瞧着她,似是心中已然盘算好了下一步动作。

    “京府卫队,还不速速将此名刺客拿下。”

    那京府卫前一语厉呵,随着云霁后一步过来相护云琅使臣的这裴侍郎,他后这么一声,且还站至云霁的前面。

    如此姿态,很明显,这是以身体护云琅使臣,以防再有刺客,这是在旁人眼中的裴侍郎,如此尽忠职守。

    他既乃主客司侍郎,奉旨接待云琅使臣,那么在云琅使臣离开之前,他这个侍郎自是要负责好使臣安危。

    可在苏娆眼中,却一时微动眼角。

    心中疑虑,疑虑于裴良的此番举动。

    难道裴良竟不知这场刺杀乃他们自导自演之局?

    只是下一时刻,容不得苏娆再多想,只因本在前一刻刺杀她的刺客,竟在这后一刻,就在裴良的那声话下,他竟对向苏娆,一声大喊话:

    “属下已将埋伏皆引出,这里危险,交给属下等抵挡,公主且先走。”

    噗…

    适时,刀刃入皮之声,本被京府衙门护至远处的澹梁百姓,其中竟有数十人,一个个自腰间掏出锋利匕首,一息,将护卫他们这些百姓的京府卫队一招取命,同时异口同声:

    公主先走…

    如此乍然局面,京府衙门反应不及,只短短时已有数十余卫兵死于了刃下,脖颈血色喷涌,瞬间染红这段街道,更吓真正的百姓四散而窜。

    铛…

    啷…

    刀兵一息相见。

    “包围此二人。”

    又这一声兀呵,禁军统领的剑直逼苏娆而来。

    “尔等竟乃余孽,拿命来。”

    从早间至这午间,一直被苏娆嚣张压制,心间早已憋屈不已,终于等到这时机,此时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长剑,带着那勃发之气,随着禁军统领的身形勇跃之间,直袭向苏娆。

    只是他的剑尖,尚未曾有靠近苏娆,便已被那玄衣身影单手所夹住。

    白皙似玉般剔透的玉指,二指接住禁军统领的剑,那双银黑面具之下的凤眸,此一时,似又生杀戮之气。

    好似下一刻,寒漠尘就会因这场早预谋的血腥而被再次唤醒,迫使云霁再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