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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须臾,耳朵兀地一动,荀尚书后背的双手,缓缓的垂落了两侧。

    已然收到了吾皇指令。

    “荣华郡主,今日之事端究竟事实如何,非郡主一言妄断,荣华郡主说吾皇亲卫禁军统领与那刺客乃同伙,不若荣华郡主随本官前往刑部一遭,若查知那些刺客与荣华郡主无关,本官自会亲自向吾皇请罪。”

    荀尚书此番之言与裴良不久前所道那番言虽话语不一,可究其根本,还是那四个字,让她‘束手就擒’。

    呵…

    嘴角勾出一抹薄凉,瞧着四周那些因为荀尚书的出现,一时又顿觉心中有了底气的澹梁士兵,苏娆与寒漠尘相对一眼,随即,她幽然一语:

    “若是本郡主不呢,难道荀尚书觉得自己的这一条命会比本郡主精贵。”

    这反问语气,张狂表情,京府衙门尚书又如何,还能比她一国郡主的命贵。

    “而且,荀尚书觉得本郡主很傻吗,怕是等本郡主前脚刚放弃抵抗,这后脚就不知命丢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苏娆这样的回答反应,也未在荀尚书意料之外,在而今这等的局面下,束手就擒就是把自己的命交出去,苏娆既不是那纨绔无脑子之人,她自然而然就不可能会束手就擒。

    而这,正中荀尚书下怀。

    既然荣华郡主不肯放下了武器好好说,那么,为了吾国百姓之安危,也只能以武力解决,非他澹梁想对荣华郡主动粗,而乃荣华郡主不识趣,至于前朝公主身份,他们会在拿下荣华郡主后,去信云琅以求证真假。

    如此又一番冠冕堂皇。

    何须等他们澹梁因为拿下云琅荣华郡主而与云琅交恶,若荣华郡主真乃前朝公主,那他们澹梁可是解决了欲掀起天下大乱的这前朝余孽,云琅又何以因这冒充苏家女儿之余孽而与秦晋交好的澹梁国生出嫌隙。

    “荣华郡主,你既如此不识得好歹,本官也无需再给荣华郡主脸面。”

    暴风雨前的静谧已然消无,这下一场暴风雨,在这荀尚书这一番言辞之下,终是到来,局势更骤然紧促。

    那些本就围住苏娆和寒漠尘的京府衙门卫队和其余禁军,也一扫前不久事造成的内心恐惧,再次蓄势待发,心中有了底气,这胆子也就又大了。

    长枪佩刀愈发犀利,就待荀尚书一声令下。

    他们便可长枪直入,拿下前朝余孽。

    气氛,也骤然急促。

    整个街道之上,顿觉如那高空汇聚而来的浓云一般,沉压的呼吸都难以平复,心也渐渐自膛内提起来。

    而那裴侍郎,也在这一时,他后退了一步,退至荀尚书身后,把随后的那一切都交由了荀尚书去统管。

    他这主客司侍郎,又非领兵将领,且吾皇既未曾让他知晓此间布局,他自该好好遵从陛下安排,此刻只需做好他分内之事,其余莫插手。

    至于对云霁对他之言,哪怕裴良心中如何思忖,也不可能在此时表现出,否则稍有不慎,必会被猜疑,届时反倒落得个私通外敌之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