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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得,苏娆如此一语回话,话落之后才觉自己说了些什么,瞬间再次面露淡淡懊恼。

    她这话根本是调戏云霁。

    想到那日在望禄寺后山云霁被她那么气着,桃花明眸一抹赤艳,眉梢之间的那抹懊恼特别明显了,左额上那难看的三角疤痕都被忽略。

    苏娆刚想再开口将她这句调戏的话圆回来,却见那白色蒙缎未曾遮掩之处,那对白皙的耳垂上竟泛出淡淡一层绯色,绯红似胭脂。

    潋滟了她的眸色。

    “云霁,你…”

    苏娆一时惊奇。

    桃花明眸倏地睁大了些,想要看的清楚。

    只是对面之人已经起身,绕过揽月屏风走出了月室,月华衣袖下的那双玉手微微蜷握。

    苏娆嘴角微张,一脸稀奇,她刚没看错吧!

    云霁…

    他…

    他居然害羞…

    “既用了晚膳,那便开始教习吧!此后你在清风居的这些日子里,云风的活就归你了。”

    耳边又一语清凉传来,屋门外的月华身影消失,上去二楼书房,信步慢走,步履沉稳。

    一阶一台。

    垂落两侧的玉指再次微微蜷捏,随即又舒展,那绯色的耳垂红通的潋滟,嘴角笑意渐渐加深了一分,周身那种溟濛之感化作淡淡温润。

    如此风华,倾慕了落色夜幕,带起潋潋缱绻。

    夜空星辰都为之黯然。

    苏娆一时没反应过来。

    云风的活?

    什么活?

    起身追出来,却见云霁如此闲庭信步而上,如此背对与她,根本不觉他是眼盲患者。

    苏娆再次要开口的话顿住,眉梢拧巴起来,那双桃花明眸,眼尾桃色再次印出渲染。

    “杵着做何?还不上来。”

    耳边这声语打断了苏娆发愣,也阻断了她心底刚要生出的一个不对劲。

    如此走路和正常人一般无二的人,他怎么会那么笨拙的不小心打翻烛台,还差点烧伤自己。

    一声哦,迈步上去。

    这个不对劲也如此胎死腹中,苏娆没能察觉。

    发觉云霁居然害羞的那个惊奇发现也一时间消没。

    走进书房,苏娆更没了心思再去想这些有得没得。

    “听闻昱陌让你练字静心。”

    云霁走去窗棂边那方月色竹榻,已恢复月华淡然。

    好似刚才那个苏娆眼中竟耳垂绯红的羞赧少年不是他。

    “我与昱陌不一样,皇伯父既让我来教你,那么怎么教,如何教,都得按着我的教法来,今夜已晚,你便为我诵读这卷‘记平叙事’。

    明日开始,早间辰时起,先去绕着清风居跑十圈,然后便用早膳,之后这书房内的书你随便看,无论哪个类别皆可以,也无需你全然去背下,只需通篇熟读,倒读如流即可。

    至于午间后,听你三堂哥与四堂哥也曾教你抚琴奏乐,午后你便与我学习琴棋书画,亦无需你全部精通,只需拿得出手即可。

    你既习武,那武艺自也不能落下,我身子羸弱,只能口头指教你,云凌和云风都是我亲自指导出来的,晚膳前一个时辰让他们给你当陪练。

    晚间你便为我诵读,我会考教这一日你所学所读,你倘若学的快,我也能清净的快,我知你不愿,我亦不愿,希望我们彼此配合好。”

    云霁的这些安排,将苏娆的一日时刻安排的满满当当,一点空闲的时间几乎都没没有,最后的话更让苏娆连反驳都觉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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