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好暂且先按住,看看再说。不过他老人家让咱们先准备着,有备无患,免得到时候慌手慌脚的。”

    钟灵心里着急,却也没有法子。

    倒不为别的,只这水漫上来后,家家户户的茅坑自然也就溢出来了。现下又正是湿热的时候,各种病菌搞不好会大量繁殖,出现大规模疫病也是有可能的。

    穿过来的第二天,也就是前天,钟灵就问了她爹,要不要离乡避祸。

    她爹很是淡定摆摆手,“么事,么事的。你爹我小时候也有那么一次水快漫上来了,没过几天雨停了,水就下去了。”

    好在今日看来,舅公和她爹已经有了离乡的意思。照着这雨量,不用两天,外头的水都就该到膝盖骨了。到时候雨再不停,这几人定是坐不住了的。这两日先准备着吧。

    要她说,今年收成不好,留下也没吃的,还不如逃难去其他地方谋个生存呢!但她也理解这些人,都说破家值万贯,不到万不得已,谁也舍不得离了家乡逃难去。

    “秀兰,爹说明天杀猪,让咱们过去帮忙。说是怕晚上猪睡着了趴地上水给淹了,杀了算了。前些天还能在门口磊了沙袋堵着,不停往外舀水,今儿一早说已经舀不过来了。”

    听了她爹的话,钟灵感觉快要守不住嘴里的口水了。虽然原主从未受饥捱饿,但她来的这几日却一回肉也没吃上。

    据她娘说,磕破了头,伤还未好,不能沾荤腥。

    这是什么鬼道理???难道不应该是受了伤,需要补补身子,多吃点肉吗?要不是有原主的记忆,知道她娘以前也是这么说的,钟灵必然要以为,她得了个胖小子后苛待自己呢!

    下回得空一定得好好跟她掰扯掰扯,哪里听来的胡说八道,竟奉为真理,得改!

    这几日对于习惯了顿顿有肉的钟灵来说,真是太难了。

    陈秀兰看她的样子好笑,“行了,你这头上也开始结壳了,明日让你敞开肚皮吃!”

    “哪能呢?不得留着慢慢吃呀。”看出她娘揶揄的意思,钟灵有些难为情,毕竟是近三十岁的灵魂了。

    “左右也留不住的,这见天的雨,也没个太阳。湿气这么重,腌了也存不久。”

    她娘皱了眉头看向屋外,那雨跟赶场子似的,匆忙落在人心头,一阵儿心慌。

    “以往杀了猪,村里各家你三斤我五斤的,就能去掉大半。剩下的自家腌了大太阳底下阳干,隔些日子就拿出来晒一晒,还能吃上一年半载的。最近好些人家都有猪要杀,估计就只咱们自己几家分一分了。”

    说是腌制,但其实只是做做样子,那么点盐,够个啥呀!

    前儿她可瞅了,那装盐的瓦罐里可就那么一小撮,每次做饭只用根筷子点一点拌进菜里。就是舍得全拿来腌肉,那也是远远不够的。

    “可以烤干啊。”钟灵有些着急,今年本就收成不好,这大的一头猪要是放不住多浪费啊。

    “嗯,是可以烤一些,就是忒费柴了。”她爹插了几嘴,“这半月来,家家都搭了火盆子在家里烘谷子,各家柴垛的干柴都用的差不多了。还不晓得雨要下多久,就是做饭也舍不得用干柴了,都紧着从外头拢些湿的,来不及晾干就用了。”

    ”没见这几日家家的灶房都烟熏火燎地?呛人得很!现在外头可没多少柴可拢了。”又想到昨日她舅母说什么烟大,想来她嘎公家应该也没干柴了,又说:

    “明日我背袋子木屑、碎木头过去,引火能轻省些。”

    哎呀,可以熏肉呀!

    钟灵最近几年春节前都会自己做一些腊肉和香肠,聊寄乡思。都是自然风干那种。前年来了个四川的室友,说她们那边湿气重,是烟熏的,放得久。那一年她们做的都是熏制的腊肉腊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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