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成全都是公社的。

    这种国情让她万分沮丧,因为就从记忆里来讲,她长这么大,也就每年过年能尝到一点点肉。

    真·一点点。

    简直了……

    想想上辈子的黑白花儿,那简直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白月光啊!只稍微一想,心酸的泪水就要从嘴角流下。

    好在大力气还在,楚河从记忆里得知,每年工分最高的那户人家可以多领两斤猪肉,她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能力,于是哼哧哼哧就开始挖地。

    只一下午的功夫,一个人足足开了两块地,保质又保量,锄头下得又深,土打得又碎,身边的大妈大婶们不能说是种田好手,那也是很有经验,可如今最卖力的,也才不过干了半块地。

    楚河再顺路去看了看男人们的地盘,好家伙,最厉害的那个也不过开了一块地,土挖的还不怎么匀。

    她雄赳赳气昂昂,顶着下工的大铜锣声来到计分员的身边,眼看着对方笑呵呵的称赞她:

    “小河今天干活可真不错……了不得,是个巾帼了!”

    计分员,同时也是会计,是村中文化顶层,初中学历,如今说出这话,楚河想起上辈子并没啥用的英雄身份,赶紧低头去瞧他手中的本子,随即眼睛瞪大了——

    “我怎么还是8工分?!”

    会计低头一瞧:“没错啊,女的满工分就是8公分,男的最高12。”

    楚河脸一垮——

    “我这干的不比男人好吗?凭什么我8人家12?再说了,我一个人抵他们三四个,这几个都给10公分,论起劳动力,我最起码也得40!”

    她盯着会计:“你该不会歧视女性,故意给我少工分吧!”

    会计也是男人。

    此刻同样脸色一垮:“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对政策有啥意见吗?公社规定,女的满工分就是8工分,不想要你可以不干!”

    公社满工分是8公分?

    楚河挑起眉头:“我怎么听隔壁大河公社的评先进,同样是女同志,人家半天就有7公分,一天足有14个。”

    会计吭吭哧哧——这他咋说呢?他是记分员,手底下某些工分给少点,年底他们这些工分多的,按比例兑粮食不就多些吗?

    但他已经算公正了,这不,楚河干活卖力,一天8工分,也不少了。

    谁知道他今天干活这么卖力,衬得一旁的男同志灰头土脸,如今再被人把话问回来,简直没法说。

    就在这时,大队长过来了。

    “怎么回事,农具该还仓库了,怎么还不动弹?”

    会计苦着脸:“队长,这事没法办,楚河这丫头非说8公分少了。”

    他正准备多说什么,楚河头一抬手一指:“队长,这两片地今天下午我挖的,隔壁那块地今天下午你两个儿媳妇挖的,我可看到了,她俩今天的公分都是8公分。”

    “你觉得我这8公分,跟他们那8公分,一样吗?”

    队长脸也垮了。

    这死丫头,嘴怎么突然这么利?原先都是假老实!

    他脸一板,胸膛高高挺起,疾言厉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办事不公正吗?你觉得记分员记得有错吗?楚河,你学都没上过,你懂的比我们多吗?”

    “公社就是这么规定的,你有能力就多干,别人也是拼了全力的,你不能拿你的优势去瞧不起他们。”

    豁!

    这老家伙!

    楚河上下打量着他:“瞅着浓眉大眼的,你咋还又绿茶又道德绑架呢?”

    她把锄头往地上一扔:“那行啊,我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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