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地掀翻了整张桌子。

    盛着粥的盆咣当一声扣在地上,粥水混合着泥巴,肯定是不能下口了。

    咸菜和面饼子也落在地上,粘的全都是泥浆灰尘。

    更别提家里的大家具——那张老旧的八仙桌直接桌面倒扣,亏得木料扎实,这才没有散架。

    时家人一时全愣住了。

    片刻后,同样的鸡飞狗跳在时家重新上演。

    ……

    又是一天上工的锣响。

    老楚家送走了瘟神,但是却私房全无,变得赤贫。

    但好消息时也不是一点儿都没剩,最起码每天不用一顿打,也不用绞尽脑汁琢磨着送钱送肉。

    因此,尽管上工时想到财产十分痛苦,但是总的来说,还算是脚步轻松。

    时家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今天早上理所当然又没吃到早饭——也不是一点儿都没有,地上的饼子捡起来抠抠皮也能吃。

    虽然时不时会吃到泥沙,但没人会这么眼睁睁看粮食在地上。

    可是,除了没吃饱饭之外,他们还挨了打啊!

    说起这件惨事,时家两兄弟,时卫国和时盛年简直要抱头痛哭。

    ——他们俩大老爷们儿,一早上硬是没碰到这弟妹一下,反而自己被揍的吱哇乱叫,最后,差点被一只破鞋底儿直塞嗓子眼。

    两人背着锄头正在挖地,初夏的太阳晒得人火辣辣的,两人焦灼的内心也火辣辣的,他们咬牙切齿:

    “怪不得除老太这么舍得就把女儿嫁过来,原来她是这样的人!”

    这么一想,好不好楚家人也没少挨打。

    于是更恐惧了。

    一块儿干活的还有其他人,这会儿好奇的凑过来:“昨天不是你们家喜事儿吗?晚上吃的什么好的?”

    “可别提了!”

    时老大把锄头往地上一放:“这楚家没一个好人,我那个弟妹更加不是善茬——昨晚上没让我们吃上一口饭,今天一大早干脆掀了桌子,把我们打的呀!”

    他现在身上还疼呢。

    “太疼了。”

    ……

    这话一说,身边几个男人就没趣儿的重新挥起锄头:

    “不想说就不说,何必说这难听话,我们还能上你家吃饭不成?”

    “就是,小河那丫头才多大点,那身板小的——老楚家就没让她吃过饱饭,挣工分的时候把她当个男人用。”

    “她要不是人老实,能爹妈说啥是啥吗?”

    “还打人……你咋不说她不光打人,还把你们家的吃的全抢走了呢?”

    同村人冷嘲热讽。

    时老二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确实饭都让她抢走了,我们连一口都没捞着!”

    她嗓门儿有点儿大,旁边地里的大婶儿也抬高声音:

    “你们这就不地道了啊!”

    “之前聊天还听你们媳妇儿说,家里粮食都在你妈柜子里锁着,吃饭提前盛出来……人家小河才嫁进去,男人又不在家,门儿朝哪儿开还得摸索一下呢,怎么就抢你们的吃的?”

    “你们俩大老爷们儿连个丫头都打不过啊。”

    这话一说,男男女女盯着时家兄弟俩,不停啧啧摇头。

    而在另一边山头的赵秀花脸色阴沉,嘴角下拉,走路慢悠悠的,似乎承受不住身上的疼痛。

    菊花婶今天分到跟他一起去除草,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

    ……

    她昨晚上松口让大丫在她家学针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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