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时岁丰想起楚河那喂不饱的肚子,如果住楼房,日常吃顿肉,香气都得被周围几家闻清楚……

    不行不行。

    他一本正经的道:“领导,我一个人住这么好的房子,实在问心有愧——不如把楼房给我换成大院儿最里边儿的平房小院吧。”

    大院儿里头是有平房,带院子,可一来在最里头,倘若有紧急通知,出园区一路狂奔都得十几分钟。

    二来家属住着也不方便,没有水龙头和井口,打个水得跑半个园区。

    三来房子老旧,人少了住在那里太冷清了,在如今大院儿的分房规则里,那里并不属于什么好地方。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地方大。

    可这年头,谁家农村院子不大呀。好不容易在部队里生活的人,压根儿看不上这样的农家小院。

    大家都想住楼房。

    时岁丰这么一说,领导便理所当然的觉得他是发挥自己的优秀品格,把好的东西主动让出来。

    刚好,新来一位跟他平级的领导暂时还没安顿好,这套房子让出来也算是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了。

    领导知道时岁丰的性格,这会儿只叹口气:

    “你呀!”

    但心里却是又一次默默把他记上了。

    小时这年轻人,优秀,太优秀了!不能让这样的年轻人吃亏。

    ……

    时岁丰将他的表情看得分明,这会儿越发一本正经的说道:“您别误会,我不是发扬什么优秀品格。主要是过段时间我妹妹要过来跟我一起住,她年纪小,我怕在楼里太闹腾了。”

    “你妹妹?”

    领导皱起眉头。

    “你有妹妹?”他看过档案,小时家里就两个哥哥啊。

    时岁丰叹息着:“我妈原先生过一个女孩儿,养不起就送人了。现在那边儿也过不下去了,吃不饱,我家里两个哥也接受不了……”

    多的就没再说了。

    但领导已经能脑补出来全部的剧情——这年头,生了孩子养不起的比比皆是,生了女孩儿送人的更是数不胜数。

    还好没直接溺死或者扔了……

    至于说为什么不跟着亲妈要跟着哥……没听小时说嘛,家里多一个人,多一口饭,肯定不是人人都愿意的。

    “行,你本来也是有随军名额的,打个报告写清楚就行。”

    ……

    时岁丰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汇报好一切,办好手续,手里便拿到那院子的钥匙了。

    假期还没休完,他打算再休息两天,去房子里准备准备。不说多,小河要的吃的,最起码得给她囤上吧。

    这么一想,自己的存款真的是岌岌可危呀。

    关键是,危了还不够吃。

    部队里大老爷们儿一抓一大把,出力气的人不要太多,等到下训练后呼朋唤友,很快就把房子重新整理了一遍。

    院墙重砌,前院后院的地都给平整了一遍,屋子的地窖里也存上了大把的粮食。

    肉不能放开吃,米面还不能吗?

    时岁丰摸着干瘪瘪的钱包,内心十分痛苦。

    ……

    而在遥远的另一边。

    楚河在又一顿例行干饭打人之后,收获了大侄女的第一个作品——

    一个小手绢。

    没有绣花,只有一块儿染得斑斑驳驳的布,被裁剪的四四方方,然后简单用线锁了边儿。

    仔细瞧瞧,针脚尤其整齐,每根线条的间距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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