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之湄才昂然道:“带路。”

    隋仁安笑了笑,客客气气地将朱之湄送到了蓬莱宫:“娘娘不用怕,这一带的宫人都跟臣有些关系,他们不敢把娘娘今日的行踪泄露出去,没人会知道娘娘来过蓬莱宫。”

    朱之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隋仁安这就是在赤裸裸地威胁她!

    表面上听着好像是为她好,叫她安心给雪昭仪看病,告诉她,宫里头的其他人如德妃之流,不会知道她掺和进来了。

    实际也是在威胁她,只要她敢轻举妄动,就一定没有好下场。

    毕竟没人知道她来了蓬莱宫,到时候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不是任由雪昭仪和隋仁安这对姑侄折腾!

    真是好毒辣好缜密的心思!

    朱之湄几乎已经认定隋仁安就是那个幕后黑手了。

    只恨顾景舒不在,她也没有个商量的人,要是顾景舒陪着她进宫,这隋仁安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把她押到蓬莱宫。

    眼前的蓬莱宫建造得如同仙境一般。

    大冬天里,蓬莱宫却温暖如春,大片玻璃做成的温室花房内,各色鲜花竞相开放,营造出了春天的绚丽。

    雪昭仪就坐在玻璃花房内,赤脚踩在长绒毛毯上,手里拿着一把花剪,正在修建一簇玫瑰,人看着好好的,哪里有半分病入膏肓的样子。

    朱之湄回头就狠狠地瞪了一眼隋仁安:“隋大人的演技真是出神入化,不用描眉,便能登台唱戏了。”

    隋仁安吊儿郎当地笑了笑,扬声道:“姑姑,人我已经带过来了,我外头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雪昭仪轻声应了一声:“去吧,巡夜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吃冷酒,多舍出去点银子,叫小太监给你准备热酒热菜,吃了好暖暖身子,也给你手下的那群兄弟备些酒菜,他们吃了你的酒菜,就会承你的情,将来你有个什么难处,也会有人帮你一把。”

    朱之湄吃了一惊,这还是那个冷冰冰的雪昭仪吗?

    她做梦也想不到,雪昭仪会絮絮叨叨说这么一大堆话。

    雪昭仪放下了花剪,朝着朱之湄笑了笑:“委屈你了,仁安这个孩子做事手段是粗鲁了一些,但是人心却还是好的。”

    朱之湄撇了撇嘴:“他说娘娘病入膏肓,我看娘娘却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