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爹,娘和奶奶的尸体在西偏殿里排成一排。

    连着那把剁骨的钢刀也被带到了现场。

    村民们指着三具尸体,群情激奋,义愤填膺。

    有人指着那把剁骨的钢刀道。

    “村长,这就是凶器嘞!野种就是拿着这把菜刀,把施老蔫一家全都砍死!”

    朱福顺见状,抬手揉了揉眼皮,舔着嘴唇,嘴巴里‘渍渍’作响。

    他看了看被五花大绑,浑身满是鲜血,已经抽干了力气的我。

    半蹲在我的身边,用手掌拍拍我的脸颊。

    “施……。呃!施……!”

    朱福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我叫什么。

    “那个,小子,是你把施老蔫一家都杀了?”

    我拼命的摇头,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我冲着地上喷了两下,吐出嘴里塞着的马粪渣。

    我声嘶力竭的否认。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这小子撒谎嘞!”

    说话的人叫王胜,是我家的邻居。

    他从人堆里面挤上前,凑到朱福顺的身边。

    “村长,俺今儿亲眼看见,这野种拿着菜刀满村的追他娘。”

    他一边说着,一边脸上好不得意。作为凶案的‘见证者’,王胜威风极了。

    可是,他明明在说谎。

    王胜与我爹同龄,他明明是自幼看着我长大的,如今他却当着众乡亲的面儿,赤裸裸的冤枉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胜,你冤枉我!为什么?”

    我撕心裂肺的嚎叫,喉咙里都渗出了血。

    王胜蹲下身子,狠狠地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向上提着。伸出他的常年下地,满是老茧的粗手。照着我的左脸,便甩了一个耳光。

    “你个小杂种!真随了你娘的根儿,不干不净的东西,竟然还敢抵赖?”

    又有人从人群之中闯了出来。

    这回站出来的是二槐娘。

    二槐娘信誓旦旦的指着我的鼻尖。

    “对,就是这个野种杀的人!

    今儿那个窑姐上我们家里打酒,还跟我嘟囔着呢。说这个野种要杀了她!”

    这个女人也在说谎。

    更多的人举着镰刀和火把站了出来。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

    “哎呦!我还听着声音了呢……真真切切。施老蔫在自家里喊着,俺儿子杀人啦,救命呀!”

    说这话的是马三伯,他家里在村东头,我家住在村中部。两家离着七八百米的距离。

    这群人,为了置我于死地,连撒谎都不用打草稿的,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所有的村民都窃窃私语小声嘀咕着。

    “看没看到这个野种的面相,眉毛浓黑,煞神像,天煞星转世嘞!”

    “施老蔫真是倒霉哟!讨了那种女人当婆娘,养个十几年的野种,结果连命都搭上喽!”

    朱福顺被这些人说的一怔一怔。站起身来,围着我爹娘的尸体旁边绕了几圈儿。

    只见他低着头,手指头捻着那中山装的一角。

    “唉!你们当真肯定,这小子就是那杀人犯?”

    “肯定着嘞!”

    村民们一个一个的点着头,就如同我爹娘出事的时候,他们都站在案发现场一般。

    他们把当时的场景描述的绘声绘色,他们口中的我,就是一个狰狞丑陋的屠夫。手持剁骨钢刀,面露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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