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道理。就如同那个刨丁厨师,自古便听说一个寓言故事庖丁解牛。

    那解牛的庖丁也不是生来神手,只不过是终日从早到晚的杀牛,年头多了,经验丰富。自然就可以做到不用眼睛去看,单单凭着感觉。就可以依照牛的生理上的天然结构,砍入牛体筋骨相接的缝隙,顺着骨节间的空处进刀,依照牛体本来的构造,筋脉经络相连的地方和筋骨结合的地方,将一头牛轻松的屠宰好。

    所以老人们总说,技术好的厨师每年更换一把刀,那把刀是割断筋肉割坏的;技术一般的厨师每月就得更换一把刀,是砍断骨头而将刀砍坏的。

    这天下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一个道理,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并不用多么加以练习,只要每日的坚持,早早晚晚会有让旁人艳羡的那天!

    就如同国金刚的这一身力气,从不修习武功兵器,只不过是天天拎着几箱子书,久而久之,这力气自然也就练成了。

    我和严七崖还有国金刚三个人拎着这箱书,从阴山簿的大门一直走到阴山的西头,路又长又远。

    那国金刚已经来阴山簿考核了六次,对这里简直是熟门熟路,都不需要我们为他带路,他一个人走在最前头,时不时还需要稍作停顿片刻,然后等一等在后面累的喘着粗气的我和严七崖。

    偶尔,我和严七崖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就把那一大口樟木箱子放在地上,我们两个人坐在箱子上面稍作休息片刻。

    国金刚便站在我们的身边,手里仍旧一手提着一口大箱子,在我们的身边转着圈圈等我们。

    时不时,我却听那国金刚的口中在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

    我认真的竖起了耳朵,然后听着国金刚嘴里小声说的那些话。

    “麻黄汤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发热恶寒头项痛,喘而无汗服之宜。三拗汤用麻杏草,宣肺平喘效不低。华盖麻杏紫苏子,茯苓陈草桑白皮;风寒束肺痰不爽,急宜煎服莫迟疑。

    麻黄汤中加白术,湿困身疼总能医。还有麻杏苡甘剂,风湿发热亦可祛。大青龙用桂麻黄,杏草石膏姜枣藏;太阳无汗兼烦躁,解表清热此为良。桂枝汤治太阳风,芍药甘草姜枣同;解肌发表调营卫,表虚自汗正宜用。加入葛根治项强,又兼汗出与恶风。桂枝汤加厚朴杏,降逆平喘有殊功。

    九味羌活用防风,细辛苍芷与川芎;黄芩生地加甘草,发汗祛风力量雄。九味羌活去白芷,再加独活防己知;还把黄连白术入,大羌活汤散热湿。”

    叽里呱啦,全部都是中药材名,并且听他说的这些还朗朗上口,好似那儿歌或打油诗一般。

    我好奇的问国金刚道。

    “国大哥,你自己小声嘀咕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是什么打油诗吧!倒是还满合辙押韵的。”

    国金刚又是憨憨的一笑,然后向我解释。

    “我背的这些都是汤头歌。赶明儿丹鼎司的考试用的上的。”

    “那汤头歌又是个什么东西?”

    “《汤头歌诀》是古代医方著作。其中记录的大多都是中医常用方剂。一共有300余方,分为补益、发表、攻里、涌吐等20类。以七言歌诀的形式加以归纳和整理。

    想考进这丹鼎司,唯一的要求,便是掌握一个字,药。

    我家世代行医,从我太祖爷爷便是我们县城有名的神医圣手,一辈一辈的传承下来,只可惜到我父亲那一辈家道中落。

    只因为我父亲与爷爷曾为某些入侵的敌人看过病,所以我父亲便被处决。

    我自幼想要继承自家的衣钵,一心一意的寒窗苦读,只为考入这丹鼎司……。”

    国金刚说到此处,只得无奈的叹叹气,便再也不肯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