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重量的布口袋一样被他轻松的抬起。

    这方脸道士将我的上半身倚在火炕后面的灰墙上,又在我的背后掖上了一方枕头。

    “咋样,坐的舒服不?”

    方脸喜滋滋地瞪着他那圆润浓黑的大眼,问我道。

    “舒服,谢……!”

    “都说了不用谢,咋又提谢!”

    这方面道士是个急脾气,就连说话也是同样的风风火火。一句一句像连珠炮似的往外崩,总是会将我怼的哑口无言。

    张宏嵊将手上的水杯送到我的嘴边,喂我喝了半杯水。

    他照顾我的这番场景,总让我想起小的时候,自己生病发热时,娘心焦似火,徘徊在我的身边伺候的模样。

    我的一双眸子就那样淡淡的凝望着他,张宏嵊土黄且流畅的脸颊,以及他那细长却蛮有神韵的瞳孔,总是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是前世相熟的挚友,上辈子风尘仆仆地错过,今生亦要把这份难舍情情延续。

    张宏嵊亦发现我在瞧他,他伸出右手,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

    “嘿!小兄弟,别盯着我看了,我见你两眼放光,怎么跟相大姑娘似的!”

    我闻言,鼻子一哼,尴尬的撇着嘴巴,又不敢再看他,一双眼珠便尖溜溜的在眼眶里打转,不知究竟该何去何从。

    张宏嵊指挥方脸道士,“平安,把地上的桌子挪到炕边儿。离这小兄弟近一些。这吃馍馍得就菜嘞,干噎哪里能吃得下去!”

    他总是那般的细心,万事都能想在我们的前头。

    我的眼睛实在无处可看,最后还是移到了他的脸上。

    张宏嵊见我一直不停的盯着他,突然噗嗤一笑。

    “我发现你这个小兄弟还蛮有意思的嘞!你今年多大了?”

    我怯怯生生,压着嗓子回答。

    “十七!”

    “年纪这么小嘞,还是个孩子呢!那我问你,你怎么得罪那天那群人?他们竟想要害你的性命!”

    我回。

    “刘老板想让我做他的人犬!”

    “啥是人犬?”方脸道士好奇的问道。

    我便把自己怎么认识的刘老板,一点一点的告诉了张宏嵊他们。我没有读过书,也不懂该怎么措辞。

    总之,前言不搭后语的稀里糊涂讲了一顿,也只能把大致的情形讲个七八分左右。

    这方面道士听了我的话,脸色一瞬间就变得黑沉起来,只听他气呼呼的骂嚷。

    “娘蛋,这世上咋还有这么恶的人?早知道那天,我就该把他一脚解决了!”

    张宏嵊听着自家师弟说话有些过激,他眼角略带愠色的撇了自己师弟一番,嘴上嗔怪道。

    “瞧瞧你这个脾气!天天要打要杀。又把咱们阴山簿的十大铁律抛到了脑后不成?”

    方脸道士急头白脸的反驳。

    “不就是不能杀生,与人为善……!像那种娘蛋恶贼,让他活在这世上,还不知道得祸害多少人。我瞧,把他处置了,才是真正的多行善事。”

    张宏嵊不再理会这急性子的师弟。转过头,继续问我。

    “那你怎么一个人跑到了滨水县里?你爹娘呢?”

    我咬着嘴唇,只要一想起爹,娘,奶奶,心里便犹如被磨盘碾压般疼痛。

    我强忍着情绪,假装云淡风轻道。

    “死了!”

    “那你还有没有其他亲人?”

    “都死了!”

    张宏嵊听了我的答案,默默的摇摇头,他连忙把话题岔开,自我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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