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娘觉的宰牛的活计不光彩,便拿出体己钱给他买了一个衙役的差事。

    周谨堂自当了衙役,穿上这一身官皮,反而衬得越发精神。

    也是我俩的缘分,他做了官差,我当了义庄扛尸的。看着差出了八百丈远,其实倒是总见面。

    他们办差时的死人便往我们义庄送,我们去扛尸时,他们官差也大都在现场。

    故此,我和这周谨堂倒是越发的亲近,好的便如同是手足兄弟一般。

    其实,他说的这些,我自然都是不知道。

    我只能应承的点头含糊着。问他。

    “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谨堂道。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今日衙门休息,想寻你陪我一起去喝酒。”

    周谨堂刚下公便来找我喝闷酒。老严见我们年轻人岁数相仿,便摆摆手给我放了行。

    我和周谨堂来到了一间常光顾的小酒馆,叫了二斤白酒,一锅香肉并半碟花生米。

    周谨堂先给我倒酒,拍着我的肩膀道:“兄弟,你放心。我知道你娘生了恶病,一定要好好治疗。若是当真有了意外,你家里那我一定帮忙照顾。”

    原来在沧临邑的我,竟然还有爹和娘嘞!

    周谨堂道。“那戏文里唱的好。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本来自诩朋友无数,原先整日的一起胡吃海喝,偷抢耍骗。

    现在时运不济,一些酒肉朋友纷纷远去。现在我唯有的兄弟,也只剩下你一人了。”

    我仍旧搞不清楚状况,只好唯唯诺诺的跟着点头。

    周谨堂又拿出了一锭银子摆在桌子上,推到我面前。

    “你娘这日常吃药看病定要花不少钱。愚兄没大本事,存了几年,才这点散碎银两。弟弟你莫要嫌弃。”

    我虽然不了解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但是这一锭银子,对于一个衙役来说,当真是天大一笔家私,如今能够推在我面前,便说明这周谨堂当真是跟我交心的朋友。

    我把这锭银子迎面给他劈了过去,便是在贪财,也不能占兄弟的便宜。

    “你可别在我面前显富。我不是不收你银子,你若可怜我便多拿些来,怎么也要个二三百两黄金才好。拿着一锭银子来唬我,我要记你多大的人情!”

    那周谨堂向来了解我的脾气,我不要的东西,便是他三跪九叩首来送我,我也万不会收。倘若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是挖空的肚肠也会想办法得到手。

    周谨堂把那锭银子又揣回了怀里,连叹了三声长气。

    “施贤弟,喝!”

    我见那周锦堂面色难难,愁眉不展,便问。

    “周兄怕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吧!若是心里有不痛快,可千万别憋着。有什么事儿跟小弟讲讲,说不定我也能帮你宽宽心。”

    周谨堂端起酒杯,一杯苦酒下肚,摆摆手回我。

    “倒不是有什么不痛快。只不过家里一个亲戚忽的断了联系,本来答应了别人要好好照看他的,如今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什么亲戚?”

    “一个五系内的堂弟。”

    周谨堂依依讲着,便是他死了的父亲有一个妹子,周谨堂历来管她叫二姑。

    二姑家中有六个孩子,姑父在石料厂里当力巴,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

    三个月前,姑父被石料厂里的巨石砸折了腿,那石头厂的掌柜跟官府勾结,对这些受伤的伙计拒不赔偿。

    二姑一家折了顶梁柱,大大小小八口人便是连碗稀粥都喝不上。

    正逢二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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