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有一部分冤魂便会化作厉鬼危害人间。还有一部分人性未泯的,便只能苦等,待有朝一日,自己报得仇怨才能再度轮回。”

    “章玉郎便是第二种喽?”我问老严。

    “或许吧。”老严也不敢笃定。“不过鬼魂留在人间,终究不是一件益事。”

    我又想起了今日看到的那个六个衙役,我见周谨堂盯着他们看了许久,周谨堂同他们又都是衙役出身,或许能认识其中的一两个。

    “谨堂,你可记得咱们今天在“闲鹤居”后门看到的那几个陌生男子?”

    周谨堂闻言一愣。“你说的是那个年轻公子?”

    “我看你好像认识他们!”

    周谨堂道:“不就是一个年轻公子,身后跟着六个衙役?”

    我点点头。“对!”

    周谨堂道。

    “六个衙役我倒是一个不熟。不过那个年轻公子,我颇有印象。那个是河北经略使孙大人的女婿,姓徐,叫徐游龙,如今在黄骅邑做节度使。”

    我纳罕道:“黄骅邑的节度使怎么倒咱们沧临邑来逛戏园子?”

    周谨堂回道:“许多当官儿的都这样,自己家门口装做清廉洁吏,到了别的地界就露出本来面目了。况且这个徐大人家有悍妻,可想而知,一个落魄书生娶了河北经略使的掌上明珠,从此在官场扶摇直上,行云流水。这种男人,在家怎么能不受点儿气!”

    我忍不住唾了一口。“切,这些狗官,还真是声色犬马样样不落。”

    眼见事情没有头绪,我和周谨堂又上街打了些酒菜,同老严三个人,窝在义庄里嘀咕半宿,终于商量出一个主意。

    老严道:“咱们三次扛尸,那个大茶壶均都在场。说不定此事的哏结就在这个大茶壶身上。”

    周谨堂闻言一拍大腿。

    “此事好办,整个沧临邑的户籍全在官府的档案房。明日我去档案房翻看一番,把那个大茶壶的底细摸个明白,奉承收买,威逼利诱,还怕撬不开它那张嘴。”

    事情商议毕,我同老严,周谨堂三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忽的,只觉一阵轻微的腹痛,好似那肚里的胎儿再踢我一般。

    我想,只怕又是梦该醒了吧。

    我连忙痛饮两杯酒,然后对老严和周谨堂道。

    “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唉!再等我一等吧。等我回到阴山簿,把今日的活计都干完。等到入夜,咱们再在梦中相遇。”

    老严和周谨堂被我突如其来的话语,说的纳罕异常。

    我道。

    “你们自然不懂得,不过我想,此时天色一定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继续上工……。”

    其实,这沧临邑的一场美梦倒还蛮有意思,只不过,我毕竟还是要活在现实当中,不能沉迷于黄粱一梦。

    虽然在这梦中,我是个智勇无敌的扛尸匠,可我千百个笃定。在现实当中,我还是那个一事无成的施瘸子。

    我的双手默默的揉着自己的腹部,然后猛烈的闭眼,再睁开。

    “大脑壳……!”

    我哈哈大笑着。可是再一睁眼,我竟还是身处在义庄之中。

    老严好奇的摸上我的额头。

    “施现,你酒量也太差了吧,就喝这么两杯,便开始说胡话!”

    “誒!”

    我有些发蒙,这怎么不受我控制了呢?我明明在梦中已经待了很久。为什么,我偏偏竟醒不过来了?

    我再次猛烈的闭眼,再睁眼。

    “回来吧,阴山簿!”

    可是我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浮现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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