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把包里的准考证拿一下吧,就在左边口袋里。”如果还没分手,兴许她俩的准考证都还交由他保管。可此刻张司源手上只有一张A4打印纸,孤零零的,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女孩取出准考证,试图把包重新背上。或许是由于羽绒服太厚了,衣服被书包挤成了一团,包始终横在肩上,动弹不得。张司源见状,提起书包的拎带,好让包下的衣服自行伸展开来。没料到他的这个举动却遭到了周淼的强烈“反抗”。她使劲扭着身子,如同困兽一般。她变成了一只扎手的刺猬难以触碰,小张因此缩回了胳膊。

    队伍缓缓向前移动,周淼迈出了步子,张司源紧随其后。不过刚刚步入考场,他们便分开了,他向左行,而她朝右走。

    时隔半年他又见到了她,可短短十来分钟便又分道扬镳。他身边跟着蔡睿和熊凤月,而她则是茕茕孑立,独自一人。他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直到那一抹粉色消失在了路口的转角。当初,她为了他报名考研,今天她单刀赴会,只是为给自己一个交代。

    张司源和舍友走进一幢教学楼,考场位于三楼里的一间教室。这里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阴森森的冷。小张的背包里还剩两个备用暖宝宝,他真后悔刚才没有偷偷把暖宝宝塞进周淼的包里。

    张司源坐在教室后排,而蔡睿和熊凤月都在前排就坐。他们一个靠左,一个靠右,于是三人成倒“品”字型分布。这种类似正三角形的结构是最具稳定性的,好比三人之间的同盟关系。

    不过眼下,蔡睿的心里却滋生出一些异样的感觉。周围每一个人都成敌手,包括视线所及范围之外的张司源和熊凤月。尽管他们今早还在相互叫着早起,可是接下来的2天,他们会在另一个时空里短兵相接。虽然不比战场上敌我双方的你死我活般残酷,可录取名额就摆在那里不增不减。考研的本质就是一场零和游戏,金榜题名的笑靥是用名落孙山的眼泪换来的。

    熊凤月倒是无所事事地来回张望着,他一会儿朝右边看看蔡睿,一会儿又回头望望张司源。他就像是一个多动症患者,接下来的3个小时无疑又是一场煎熬。

    张司源愣愣地看着黑板,心里还惦记着周淼。那黑板都快被他看出了粉红色。他回忆着刚刚的一举一动,思考着待人接物时的一点一滴。

    问候周淼的那句话是不是有点冷淡了,帮她提包的举动是不是过于殷勤了。女孩刚刚的反应过于剧烈,说明她还在生他的气。一个人生气就表示还没有释怀,还没有放下。即便这代表了非常糟糕的情绪,可它依旧算是两人的纽带。

    不知怎的,小张心头燃起一股斗志,考研这座山成了一块砖,他想用金榜题名去叩开周淼那扇门。张司源的表情渐渐氤氲成两个字:征服。他又把感情和学业混为一谈,或者他心里和明镜一般亮堂,却依然执拗于自己的念想。

    正上方四楼的教室里坐着赵天宪和宰夕印。小宰昨晚是靠吃安眠药才勉强睡着的,那药是他老子的下属特意送去他家的。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药物副作用的关系,小宰今早起来就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自己吃了一根油条、两个鸡蛋。他在考场外就看见了张司源他们,他没有上前招呼,而是隔着几十米远偷偷地观望着。他喜欢把自己隐藏起来,把眼睛冲着“猎物”。

    早在入住新宿舍后,小宰便抢得了江湖一哥的地位。温凯杰之辈孱弱的实力满足了“独裁者”的安全感。可即便如此,小宰还是留了一手,核心复习资料更是被他捂得严严实实。旁人向他求助时,他也总是敷衍了事。如此一来二去,舍友们一起合计,干脆决定放弃考研。炮灰们提前完成了自我重塑,这可让宰夕印犯了愁。宿舍里的旗帜一下子变了色,欢声笑语好不快活。小宰因此体会到了真正的寂寞。

    此时此刻,宰夕印的目光聚焦在了赵天宪身上。商学院里,但凡是要考研的人没有不认识赵天宪的。今早当小宰意外发现这个年级第一名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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