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书这明白过来:那个怪人吴忠义是打算抓住自己要挟刘姨,让她看到自己便想起她的孩子,没法下手。不过想想也明白,李游书本应该是个孤儿,每次悼念自己生母的时候都觉得难过,更不要说刘姨是失去了孩子的母亲,那种悲伤只能是更胜自己百倍千倍的。

    于是李游书学着林回雪安慰自己时候的动作,伸手摸了摸刘姨的头:“刘姨不要难过,再生一个。”

    刘姨听李游书这么说不由得破涕为笑,伸手捏住李游书的脸:“游书,有些事情说不明白的。”

    说完,刘姨似乎又有了精气神,伸手在发髻上拽了一下。她头发高高地盘起来,手一揪,绑带就被松开了,一头长发刷地披散了下来,又黑又长,还映着月光散发出水纹一样的光泽,跟洗发水广告里演的不差分毫。

    见刘姨周围气氛突变,李游书以“自在取”下意识地瞅向她的内气,他发现刘姨储藏内气的丹田随着周围越发兴盛的阴气慢慢律动起来,被丹田裹覆的内气也被影响着慢慢向阴寒低沉的方向转化起来。

    见李游书出神地瞅着自己,刘姨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小子,你是不是在看我的气?”

    李游书被刘姨识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刘姨,你们诡仙门的武功邪门,修炼内气的呼吸法也邪门,竟然要把本来温软的内气往阴寒里炼。”

    刘姨闻言又弹了一下:“你说我?我看你的呼吸法才是真邪门,我认识这么多习武之人,还从来没见过能透过血肉直接看清别人内气的功夫。你能那么容易识破吴忠义的‘鬼傩舞’,靠得也是那个呼吸法吧!”

    李游书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天生比较敏锐而已,我自己的呼吸法是把自己身体里多余能量转化成内气的功夫。”他害怕刘姨再看下去就看出了“自在取”的端倪,所以赶紧将“自食”的特性暴露了出来。

    见他仓皇辩解,刘姨却笑着摇了摇头:“游书,你别害怕,我不是那种对别人功夫心存觊觎的人,不过你真是个好孩子,连撒谎都撒不好。”

    李游书不好意思地撅起嘴来,红着脸看另外一边去了。

    当晚李游书就在被扎破了一边的帐篷里将就着睡下了,他才十五岁,虽然可以靠着打坐加上运行呼吸法来代替睡眠,可俗话说“好吃不如饺子,舒服不如躺着”,这世上哪有比困顿的时候睡上一大觉更舒服的事情了呢?刘姨怕李游书着凉,所以把他撵到了没有破洞的那一边,自己借着山中的阴寒地气练功,在李游书身边守了一夜。

    但李游书第二天并不是在刘姨的呼唤下醒来的,也不是睡饱了自然醒来的。吵醒他的声音来自内气碰撞摩擦产生的爆鸣,这种声音他只在爸妈的切磋中听见过,还有几次在李广成和朋友的试手中听到过。

    不管听多少遍,李游书都觉得那是一种很凶险的声音。

    于是他猛地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心里想着要是有人跟刘姨缠斗,他就一个拦腰摔去把对方扑倒,占据骑乘优势之后狠狠在他脸上捶上两下。他练过一点点横练,虽然只是掌握了内部呼吸的窍门,并没有进行过外部的抗击打训练,但脱身时挨上那么一下两下问题还是不大的。

    想到这儿,李游书定睛看去,不看不要紧,李游书一看与刘姨斗在一起的人,却顿时傻了眼。

    激斗之间,只见刘姨步法鬼魅虚幻,腾挪中以剑诀掐指使出阴毒招式,出手隐隐可见一丝毒功缠绕其中。而与刘姨相斗那人趟步而行,步伐灵动优雅、方位变幻莫测;搬扣闪打之间,手法环环相扣、招招生生不息。刘姨的招式虽然刁钻诡谲,却总是差分毫而不能击中对方,对方则忌惮于刘姨的毒功,也不敢贸然出手,两人几次碰撞都是以脚上步法互相抵抗,企图将对方顶翻。

    而李游书看着眼前这激烈景象,虽然一时间被双方步法招式深深吸引,终于还是从傻愣中惊醒过来,高喊道:“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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