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朗和他的搭档也不见了,只剩下谢天华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身上插了许多的钢筋。

    听见这问题,让·克朗保持着笑容,但却陷入了短暂而可疑的沉默。他知道阿努什卡为了伪造谢天华的死亡真相,用钢筋把他被让·克朗能力洞穿的位置给重新刺穿了一遍。但那只是用来欺骗普通人的手段,庞高朗不是普通人。

    过了一会儿,在庞高朗的逼视下,男人才开口说道:“这很重要么?”

    “当然,因为他是我的重要助手,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去,至少,我要弄清楚他的死因。”

    “咳咳,”闻言,让·克朗咳嗽了一声,“非常抱歉,副会长先生其实是死于……我与一个女人的交手过程中。当时的情况非常危险而混乱,但他却忽然闯入战斗,从而被我的攻击误伤,就那么死了。”

    他说的并非全然是谎言,但也确实将自己囚禁谢天华、将其当作对付魏若熙的肉盾和障眼法一事给遮掩了过去。

    “是么……”虽然得到了捏造的答案,但庞高朗依然阴着脸,目光中的狠厉没有半分松动,“那么我希望让·克朗先生下次行动的时候,能够谨慎思考过后再指挥定戢会的成员。他们每个人都是身怀绝技的武术家,每个人的死都是对武术一门的巨大损失。而且……并非所有定戢会成员都会完全听命于这个协会,我所知道,谢天华的好友中就有几位重情重义又脾气暴躁的,因为个人恩怨而将人暗杀也做过不少次。”

    说着,在让·克朗的注视下,庞高朗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所以,这并非是劝导而是警告。”

    他在乎谢天华死亡的真相么?不,庞高朗并不在乎,甚至于跟让·克朗一样不在乎。但谢天华的死是个机会,是一个能够帮他多少争取些交涉中主动权的机会。上面徐参阴晴不定、徐临观态度笼统,而对面塞洛斯的人又气势凌人,这对庞高朗来说压力实在过大,所以他想要借着这次事件来向让·克朗传达一个明确的态度——不要以为你是塞洛斯的人,我们就要听任你草菅人命。如果惹恼了我们,无非是一拍两散,甚至于让你没办法活着回去。

    放狠话谁都会,庞高朗也完全是唬人的,没有徐临观的命令,他不敢随随便便撂挑子不干。但不让罢工,可没说不准唬人。

    在庞高朗眼里,听了他那一席话后的让·克朗果然是畏缩了,他有些发汗地松了松领带:“原来是这样……这是我的疏忽了,真希望能够提前向您询问这些。非常抱歉,会长先生。我无意与定戢会为敌,也非常尊重你们高深的格斗技术,希望您能够将我的敬意传达给战士们。”

    看着让·克朗那看来略显焦灼的神情,庞高朗心中冷笑:终究是直肠子的外国人,稍微演点戏就给吓成这个样子。

    但既然对方服软了,而且毕竟是在这个合作关系中居于压制位的塞洛斯一方,庞高朗也是见好就收地站起身来:“看来我对您也是有些误解的,从您方才的言语中,我能感受到您对定戢会的尊重,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欣慰。如此,我们的合作便可以继续下去了,克朗先生。”

    说着,庞高朗伸出手去。而让·克朗更是伸出双手探身与那男人相握,极尽真诚地点头,同时以目光传达着自己的真挚情感。

    让·克朗又不是傻子,更不是怂蛋。区区一个定戢会,在他眼里确实是不入流的东西。可即便是牛马驴骡,也有因为心情不佳而拒绝拉磨的时候,所以适当的退让是有助于继续好好操纵这些消耗品为自己卖命的。

    但有一件事他改变了态度,那就是经过昨晚一战,他对于所谓的“功夫”和“武术”有了全新的改观。其实在李游书之前,塞洛斯内部就已经有人向他展示过了所谓“武功”为何物,但让·克朗当时是深感怀疑的,他觉得那不是格斗技,而更像是一种巫师的法术。

    但在昨天,他才明白这个国家的格斗技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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