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问我吧。”

    “嗯,也好。”徐苍抬头看了看吊灯,忽然想到什么,又起身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一声玻璃坠地的碎裂声响起,吓得邱师竹猛地一颤。

    而后,徐苍端着两杯朗姆酒走回客厅,将其中一杯推给了邱师竹:“你到底是什么人?”

    邱师竹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她喝的出来,黑朗姆并不适合纯饮,但这杯酒既没有加冰块也没有用其他的饮品稀释,可能是徐苍现在气急败坏所以没有在意,只是想喝点东西来压一压火气。

    于是她干脆痛饮一口,眉头紧蹙地看着茶几回答了徐苍的问题。

    “我是,临江集团、你父亲徐临观的一名工作人员。专门被派遣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以及监视你日常生活中有没有越界的行为。”

    徐苍也喝了口酒,神色平静地问道:“比如。”

    “比如在大学期间是否放弃学业,武术的习练是否懈怠,是否交友不善,是否沉迷酒精、烟草或是更严重的毒品,是否与许多女性存在不正当的性关系等等。”

    “嗯。哼,”徐苍听罢,忍不住笑了一声,“原来他花钱找了个人肉摄像头啊。那你是不是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他了?我是怎么对他感到不满、怎么想念我妈、怎么每天练功打游戏跟朋友找乐子,怎么认识并结交李游书……”

    徐苍越说越生气,扭头凝视着邱师竹,语速愈发变得快起来:“是不是连我每天上几趟厕所撒几泡尿、拉几泡屎,晚上睡觉刷不刷牙,跟你每晚在床上做多少次都要跟他一五一十地汇报清楚啊?!”

    邱师竹双眼空洞地听着徐苍的怨怼,她没有反驳的余地,即便她的语言组织能力能够支持她做出回应,她的精神状态也已经让她无力去行动。

    见邱师竹不说话,徐苍更加愤恨地,伸手去拿起那杯黑朗姆酒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爱答不理地随手撇到了桌上,令得玻璃制的茶几和玻璃制的酒杯相撞发出几乎碎裂的凄厉声响。

    “草。”骂了一声,徐苍失望地抬手挡住眼睛,身体不住地摇晃着,“邱师竹,你是真他妈的狠啊。咱们大二的时候就在一块儿了……你明白么?现在咱们研究生都毕业了,我他妈的……我他妈的……”

    徐苍的惨笑声中染上了哭腔,但他没有哭,因为他现在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我他妈的竟然让我爸手下的狗杂碎在我身边待了六七年……邱师竹你是不良人还是锦衣卫啊?东厂?粘杆处?!”

    邱师竹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徐苍:“可是我……”

    “可是你什么?你想说你真心爱我还是什么?”徐苍抢断邱师竹的话,模仿着她的语气阴阳怪气地重复着他方才在卧室外听到的一切,“‘喜欢?不,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我从来不会把私人感情和工作掺和在一起,也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为他说话就认为我是在感情用事。’——别说你跟老板汇报工作的时候还有所保留,我不信。”

    “我!”

    “好了好了,该问的还没有问完,轮不到你来抢我的话。”徐苍说着站起身来把那个躺倒在茶几上的酒杯拿起来,走到厨房又去倒酒,等他出来的时候,杯里换成了白兰地,看来方才那瓶朗姆酒他才倒了两杯就砸碎了。

    坐下后,徐苍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随后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我问你,这件事和我哥有没有关系。”

    邱师竹摇了摇头:“徐参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只有你父亲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嗯,那行。我的事情,你告诉他多少。”

    “你的生活状态,你的交友,还有……”

    “还有什么?”

    “你想要去寒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