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刘文禄在笑。虽然他为人冲动、热血上头,但他仍然是诡仙门的由旬堂堂主,是这诡仙门里实力足以担任下一任门主的男人。即便是跟自家儿子赌斗,那种压迫力也绝非寻常人所能承受。

    当然,这场游戏里也含带着他对刘月亭的期待——他一直以为刘月亭是个不学无术、浑浑噩噩又不受管束的人,他惧怕刘月亭会变成刘文仙那样的孤魂野鬼,一意孤行落得凄惨的下场。

    但通过方才与儿子的对话,他发现自己似乎错看了刘月亭,也错看了刘文仙。他们并非没有野心,也并非不问家事。只是他们的那份远见藏于散漫与反常态的面具下,并不容易被人察觉,甚至于比堂兄刘文爵要做得更好。

    所以他要看看刘月亭如今的实力,是否足以支持他在这将倾大厦的诡仙门中嘻嘻哈哈、装聋作哑,又是否能够支持他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于此,一切都将得到验证。

    硬币的转速逐渐降低,残影的数量明显减少,与桌面的接触也开始从一点逐渐拉长为它的弧形边缘。

    刘月亭如坐针毡。

    刘文禄守株待兔。

    他们都在等待那个时刻。

    “咔嚓。”

    “砰!!”

    ……

    钥匙插入门中,刘文禄的妻子郑秋扭转锁钥打开房门,一边将鞋子脱下一边冲屋里高声叫道:“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东西倒了,声音还挺响的。”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刘文禄?月亭?你们俩都不在家吗?”将挎包挂到衣架上,郑秋冲客厅张望,发现丈夫刘文禄正呆愣愣坐在那里。

    于是她穿过玄关走廊走向客厅,随声抱怨道:“叫你你怎么不回话?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当走进客厅看清事件全貌后,郑秋的抱怨缓缓停住,并同丈夫一起愣在了原地——丈夫刘文禄对面的副沙发此时正仰面朝天,而她的儿子刘月亭正以仰面朝天的姿态坐在沙发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举起右手捏着的一枚硬币,并同时用左手拿下了额前被斩下的几缕头发。

    正对刘文禄的那面墙上,不知何故而遭到洞穿的电视已经黑屏,墙上也留下一个深深的窟窿,漆黑深紫的内气从里面弥漫出来,死气沉沉。

    诡仙门兵刃之法,阴神剑。并非专一于某一兵刃的用法,而是一种通用于所有械斗的技击理念——刀、剑、长枪、短棍,甚至是指法。诡仙门分堂中,以刘文禄在阴神剑上造诣最高,刘月亭曾用以压制窦杰、周青桐的以拳行剑之法,就是阴神剑的效用。

    当下刘文禄妻子郑秋一眼瞅见被穿透的电视和墙上的窟窿,又见儿子刘月亭连带沙发一起仰面朝天,便明白了发生何事。

    “你干什么!”郑秋一声喊,飞身而起一记鞭腿踢在刘文禄颈侧,将他整个人踹离沙发飞向客厅墙壁,在墙上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出来。

    巨响与烟尘下,刘文禄咳嗽着走出来,向妻子抱怨道:“干什么你,我们这是在商量门里的事情。”

    “我管你什么门内门外的,你要是敢伤到月亭我跟你没完!”郑秋不是诡仙门的门人,但她是东原省十二路谭腿传人,论资排辈甚至是唐雨寒的妻子秦枫的师叔。

    刘文禄还想解释,刘月亭这时间却弱弱地叫了一声:“妈……我没事。”

    郑秋回头瞅了一眼,走到儿子身边蹲下身问道:“没事你怎么不起来?”

    “我在回味胜利的喜悦,”刘月亭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好险啊,但我赢了。”

    而后,他便将那枚夹在指尖的硬币丢在了地上。

    就在郑秋插钥匙进门的刹那,细微的响动令室内精神紧张的父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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