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干脆果断,看来根本不是为了吹捧大哥李广成而进行了夸张,“也正是因为那次跟你父亲的交手才真正让我明白武学的真谛,让我明白曾经做的那些事情是多么荒唐。但是木已成舟,追悔莫及。”

    “再后来毕业,我就去了恒玉做生意。也是在那段时间,我结识了唐雨寒的父亲,也认识了蒋雨生老先生和曹昊天。”

    “曹昊天”这个名字一出,李游书立刻就觉得好像大肠里嚼出了猪粪:“二叔,您知道潘雪琼婶婶……”

    “我知道,雪琼是曹昊天派来刺探我噬嗑令的人。”韩授的称谓亲昵自然,似乎已经消弭了对那个背叛自己的女人的仇恨,亦或是他从来就没有恨过她,“那时候我已经厌倦了,所以不管是曹昊天也好,还是什么别的人也没所谓,他们想要,我教给他们就是。只是我没有料到曹昊天贪心不足,竟然还要雪琼杀我灭口。我无法,只好杀了她。曹昊天势大,何况在我起步时给予过我许多帮助,有恩于我。我终究没有再去找他算账。但是我知道,只要这噬嗑令还在我身上一天,我的人生就不得安宁,还要连带着大哥和嫂子也要受到牵连,所以那晚我用噬嗑令的反噬自毁经脉气路,从此不作武人。”

    说到这儿,韩授却笑了:“这些事我都没告诉你爸,我也决定这辈子都让噬嗑令死在我的身上。只是我没有料到十几年之后,你的呼吸法‘自食’与噬嗑令竟是如此相得益彰——”

    “自食弥补了噬嗑令杂食难消、积弊成疾的死穴,而噬嗑令又为自食提供了无限的原料。当它们二者结合,就会给你创成这天地间最有生命力的一门武功。而你,游书,你也将成为武学历史上浓墨重彩……不,是力透纸背的一笔!”

    听着韩授那越发激动的语气,李游书犹记当年竹节山上,衣着单薄的韩授深夜传功、在微白天光中离去,他那意味深长而得偿所愿的笑容,李游书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还有后来周慕清见到他之后所说的那句话:“李游书,你本身便是这世间最强的一线生机。”

    虽然不知道自己前路在何方,但李游书确信,自己走过的道路有韩授的选择,也有着自己的选择。诚如韩授所言,是噬嗑令选择了韩授,也是噬嗑令选择了李游书。就如同空穴来风、风化游龙,他在内景中所见,那四脚蛇、走地鸡变成真正的蟠龙,正是噬嗑令一步步与自食融合,在退却自身色彩的同时染上李游书的本色而成为“无妄诀”的过程。

    八载光阴,一路走来,钟城、思明、鲤城、江城,恒玉、寒城,再到如今雪域高原上的日光之城,自己一步一拳,满目风霜;爱恨情仇,犹如昨日。

    至此,不曾有过半分后悔。

    想到这儿,已经沉默良久的通话中响起了李游书的声音。

    “二叔。”

    “嗯。”韩授沉吟回应。

    “多谢您了。”

    没有解释,也没有感慨,李游书除了这声道谢之外没再说别的,但恰此一语,胜过洋洋千言。

    韩授闻言而笑,思忖良久之后方才说道:“游书,是二叔该谢谢你。”

    “不过二叔,我还有个事情想要问问您。”

    “你说。”

    “穆瑞安这个人您认识么?”

    “我认识,我知道,他也会噬嗑令。”

    “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哦,我从雪原省回白松省的路上被万古楼的追兵给包围,当时为了突围就把噬嗑令的原本给扔进了河里。反正里面的功法我已经烂熟于心,为了背诵还特意学了多半年的藏语呢。估计穆瑞安就是那个时候捡到了原本吧。”

    “得,看来您年轻时也是个心大的人。”

    ……

    与韩授道别后挂掉了电话,李游书靠坐在床头上,敲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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