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誉点点头:“不错,前几天我路过时看过了,祠堂屋顶的茅草全都已经腐烂掉了,看样子撑不了多久了。”

    祖祠的面积很大,真要翻瓦可就是大工程了,没有个十几两银子还真下不来。

    主要是,那种活不仅操心费力,还没有油水拿,哪有刷刷漆来得简单?

    “你说错了!我也看过了,祖祠的瓦面目前还好,确实没有必要去修。”齐秋川道。

    “呵呵,我绝不是在危言耸听,真若碰上个风雪天,真有可能会塌的。”齐誉又劝道。

    “怎么?你还怀疑起二叔我了?告诉你,我吃过盐比你见过的米都多,我说不会塌就绝不会塌的。”齐秋川哼道。

    柳荃插言道:“那万一塌了呢?”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从没看走过眼,若真是塌了,我就一头撞死南墙。这回信了吧。”

    齐誉道:“信了……”

    齐竹常敲着桌子道:“不要扯那么远,还是说正事吧,阿瞒呀,这笔银子你到底掏不掏?”

    “我没说不掏呀,只要让我娘子监督采买,花多少钱我都会出。”齐誉笑道。

    这话已经很露骨了,就差后面一句没有明说了。

    “哼!”

    ……

    最终,齐誉没有妥协,齐家二老也怀着愤懑悻悻离去了。

    齐秋川暗自思量:齐阿瞒确实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了。

    齐誉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娘子说得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以前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才被他们吞掉了田地,如今岂能重蹈覆辙?

    对坑过自己的人要多加防备,而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则要心怀感恩。

    摘赏的成功,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要多亏了游掌柜的举荐,对于他这种仗义人,一定不能失了礼节。

    所以第二天一早,齐誉就买了一些礼品,去感谢鹿鸣书舍的掌柜游祥。

    “是贤侄来了啊,快请里边坐。”

    称呼又变了。

    最初为先生,然后为公子,再到现在的贤侄,循序渐进。

    不过,这也说明了二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了。

    “游叔先请!”齐誉拱手一笑,顺便把手里的龙井茶递了过去。

    一声游叔,直让游掌柜心中一叹:真是个上道的年轻人,难怪知县大人都会高看一眼。

    茶叶算不上好,却含着齐誉的感恩之心,这才是让游掌柜真正高兴的原因。

    齐誉呵呵一笑:“若非游叔的提携,小侄我是没有机会摘到那笔赏银的。”

    “贤侄不必自谦,机遇是一个方面,但关键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运气一说,不过是一些心怀嫉妒的人的风凉话罢了。”游祥笑道。

    齐誉点点头,示意受教。

    游掌柜又道:“绘画不是主业,贤侄还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科考上来,某个出身才是正道。”

    “不瞒游叔说,年后的县试我已经着手准备了。”

    “这就对了!”

    又聊了一阵,齐誉正要告辞,一瞥间却被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