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迎往上爬,论才学比不上他的儿子沈垣,论性情不如沈万坚韧,又无情无义,但凡得了点甜头便忘记吃过的苦头,倒是不足为惧。

    只是气的沈丘怒道:“这都是什么人啊!”

    沈妙微微一笑,却不做答。沈万和陈若秋暂且不提,可是沈贵这一支,在两年之内,沈元柏会因为得天花而死,沈贵已经被任婉云下了绝子药,这辈子都断然不会再生出孩子来。便是拥有了钱权美人又如何,连个继承家业的人都没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到了那时候,沈老夫人只会催促两个儿子赶紧开枝散叶,陈若秋以为,她就能高枕无忧么?

    恶人自有恶人磨,将这个烂摊子留给沈家,让他们自个儿收拾去就好。

    沈信退守小春城的事情,传到定王傅修宜的耳中时,文惠帝已经准允了。

    在这个时候,傅修宜自然不能再说什么,说得越多,反而令人生疑。只是沈信会突然来这么一遭,令他有些奇怪。他看的清楚,这么多年,沈信虽然表面上是个武夫,却绝非冲动之人。便是因为被夺了虎符心有不忿,也绝不会至于第二日就匆匆上了折子离京。

    不由自主的,傅修宜就想起之前沈垣曾提醒过他的话来。

    “臣府上的五妹妹,殿下不要小看她。”

    只是这么一句话,当时并未被傅修宜放在心上。如今却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却又重新浮上心头。沈信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会不会有沈妙在其中推波助澜?但是一个定京城娇生惯养的小姐,又怎么会主动去西北那样的寒凉之地?

    傅修宜敏感的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只觉得事情似乎不应该这样发展。

    身边的幕僚问道:“殿下可是在为威武大将军一事忧心?虽说事出有变,但沈家军已经散了,虎符收了回来,威武大将军的作用也不大。殿下可以放心的大展拳脚。”

    傅修宜收回胡思乱想的心绪,淡淡应了一声。沈信虽然与他计划有些偏差,可是到底不是他的重要棋子。若说是重要棋子,当初沈妙爱慕他的时候,倒是可以一用,只是不晓得后来出了什么事,那点子爱慕便散了,让他失去了将沈家拉入自己这条船的机会。

    不过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若是真的娶了沈妙,即便有了沈家的兵力,那也是要被众人耻笑的。傅修宜骨子里极为自傲,又怎么会容许自己有这个污点?如今那些假设都随着沈信一家即将离京而散去。他道:“这些日子,你再去招揽些人。”

    幕僚一怔,随即拱手称是。

    傅修宜移开目光,既然局已经开始,逐鹿天下指日可待,在最短的时日里招揽更多的贤才,才是当务之急。

    沈信是第二日一大早就离京的。

    离京的时候是个大清晨,天都未亮,沈信是偷着走的。一来是不想让那些有交情的同僚为难,若是来相送,便几乎是明着与文惠帝对着干了。帝王之心喜怒无常,若是因此迁怒便不好。二来则是,小春城离定京千山万水,早些赶路,大约也能早些到达。

    可即便是快马加鞭,也得大半年的时日才能到达。

    沈信虽然被收了沈家军,只留了前部的人,可自己私下里还有一批心腹,加上沈丘的一众手下,加上莫擎和阿智,倒也不怕遇到什么危险。一路上过的也不错。罗雪雁和沈信起先还担忧沈妙的身子骨吃不消这么长途的跋涉,只怕中途便会不舒服,谁知道沈妙中途连累都未曾喊一下。连沈信都连连称赞:“娇娇不愧是我的女儿,这等坚韧心性,定京城里哪个女儿家有?”

    罗雪雁白了他一眼,却是越发的觉得对沈妙愧疚。好端端娇养的姑娘,却要跟着跋山涉水吃尽苦头。

    惊蛰扒着马车帘子,因着是第一次出远门,倒是有些惊奇,一会儿指着天上的飞鸟,一会儿指着林中的野兔惊叫。见沈妙一脸平静的模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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